江亦風麵無表情,邁開步子手插兜裡瀟灑越過去,全當兩人是空氣。
許燁陽瞅了瞅垂眸的言北,視線又移到冷若冰霜的江亦風身上。
許燁陽揚起下巴:“江亦風……裝什麼裝啊,不熟啊。”
江亦風站在電梯門那兒,微微側首,瞟了眼許燁陽,掠過言北時,眸底閃過一縷不知名的情緒。
江亦風冷言道:“我怕許隊不想跟我這種人走太近。”
這種人,是哪種人,言北不禁轉頭看他。
他那高大健碩的身軀,挺拔有力,散發出強烈的男性魅力,仍舊吸引著她,可一想到他戳人心窩的話,她又覺得那背影又落寞又孤獨,隱隱約約攜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
霎那間,堵在胸口的酸楚緩緩溢出,化作淚,從眼眶裡跌落。
“言北,怎麼哭啦?”許燁陽不知所措地盯著她,真是沒哄過女人,比辦案還棘手。
“眼睛痛。”言北低聲回,抬手抹掉眼淚。
聞聲,那道身影微怔。
電梯門霎時打開。
江亦風毫不遲疑地走進電梯。
許燁陽看向電梯裡的江亦風,嗤一聲,拉起言北走過去:“你是哪種人,混蛋?”
江亦風的視線越過言北,朝一旁的許燁陽橫了一眼,兩人目光短暫地對視,一股熏人的火藥味倏地散開。
“我就是混蛋,許隊對我這種人應該避而遠之。”
江亦風語氣冰冷,話是回的許燁陽,言外之意,便是說給言北聽。
他就是混蛋,把她哄騙到手,玩膩了就扔,什麼心裡隻有她,愛她,想她……都是謊話連篇,這樣的話,到底跟多少人說過,短短半個月,他就要把她甩掉,他置她的信任於何地。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言北,看人呢,眼睛是要擦亮的,看錯了,容易傷著眼睛。”許燁陽有意無意地調侃,眼睛斜挑著看江亦風,嘴角勾著得意的笑。
江亦風輕嗤,沒與他做口舌之爭,隻是低頭看了眼緊挨自己的女人,身側的手微微抬起,旋即又收了回去。
電梯突然停住,一群人站在門口,言北立刻從包裡掏出口罩戴上,捂住自己狼狽的模樣。
“言醫生,男朋友啊?真帥!”進來的一個女醫生發問。
言北愕然,循著女醫生落下的視線,才發現,原來是許燁陽還緊緊拉著她的手。
“你好,我是言醫生的男朋友!”許燁陽一臉熱情與人打招呼。
言北看向他,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你可真幸運,我們言醫生可是很難追的哦,你可得抓牢咯……”
許燁陽側首看看身旁的女人,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說的是,所以我看得可緊了。”
許燁陽笑笑,抬手溫柔地摟著她的肩,把戲做得很足。
女醫生羨慕地說:“言醫生也有福,男朋友又帥又體貼。”
言北附和地點點頭。
門口的人一下湧進來許多,後麵的人被推得擠在一塊兒。
當她與他呈現零距離接觸的一刻,一股熟悉久違的溫度蔓延而上,她扭過頭,抬眼奢求地望他一眼,他神色冷峻,臉上沒有一絲溫度,甚至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真是絕情,那麼無動於衷,真的一點不介意,就算她不做任何解釋,也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