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光熄滅的一瞬,她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金屬質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仿佛是一首短暫的樂曲。
“嘭……”
關門聲陡然傳來,堵在心口裡的塞子一下被暗流衝破,心裡泛起一陣酸痛,比那顆子彈穿過腦袋的時候還要疼,一雙黑眸旋即染上一抹紅,眸底閃過晶瑩的淚光,一瞬又被收住。
她站在風鈴下,聽著“叮當”聲,遙望遠方的明月。
他站在窗前,抽著香煙,遙望遠方的明月。
他們看著同一片天,賞著同一輪月,揣著同樣的心事,卻不能互相傾訴。
生活仍要繼續,絕不是沒了誰就要止步不前。
繁忙的工作會讓她短暫忘掉被拋棄的痛苦,而他,可以選擇新歡淡忘他們的過往。
兩者都在忘,卻不知,對方已在心裡生根發芽。
結束一天的工作,言北在位置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雙手落下後,手肘撐在桌邊,托著下巴,一臉愁眉。
靜下來,她滿腦子都是他,他的好,他的壞,他的冷,他的暖……她竟癡癡的笑。
一旁的李雙,動作一頓,扭頭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一會笑,一會兒又愁容滿麵,渾身一顫,弱弱地問:“言北,你沒事吧?”
她回頭,若無其事地回:“沒事啊,怎麼啦雙姐?”
“你剛剛……”李雙麵部僵硬地笑了笑,又擰了擰眉,“就是這樣的……”
言北抿抿唇,眉梢微挑:“這樣了嗎?沒有吧。”
李雙解釋:“怎麼沒有,剛剛你還笑出聲呢。”
言北一怔:“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發誓,”李雙抬手至腦側,“絕對沒聽錯。”
這麼認真,言北縮了縮身子,滿臉迷惑。
李雙旋即仰頭大笑,怪嚇人。
“你病了。”李雙斬釘截鐵地說。
言北一臉茫然,認真道:“雙姐,你咒我呢。”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李雙把凳子往她那邊移動,手搭在她肩膀上,“我是過來人,思念就是一種病。”
言北猛地抬頭,撞上李雙神秘的眼眸。
“雙姐,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不知道,那天,李醫生根本沒事,”李雙繼續說:“你那個鄰居,那天可是站定腳的看你啊,你說,他對你沒意思,那麼認真看你乾嘛?人家表現的可明顯了,我看,你也主動點。”
言北扶額,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還思念就是一種病,她現在不是思念,是懷念,過去的點滴,都已成過去,變成了回憶。
“雙姐,我跟他……”
“我特彆看好你倆。”
“雙姐,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什麼不可能,他不喜歡你,還是你不喜歡他……如果你不喜歡,你幫我拉拉線,我倒挺樂意。”
看李雙一臉花癡樣,言北就知道自己被他迷成什麼樣了。
他就是殺人犯,連已婚婦女也要斬殺。
“他不喜歡我。”她毫不猶豫地回。
“為什麼呀?你哪兒差啦?點著燈籠都找不到你這麼好的行不行。”
“哪差?”言北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麼答。
就是,她哪兒差的,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哪哪兒都不差啊。
憑什麼他江亦風說不要就不要的。
她心裡各種不爽,他才差,皮膚微黑,容顏冷漠,胡子拉碴,雙手雕龍畫虎,流裡流氣,就是流氓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