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沒良心。
是她不知好歹。
“媽,那是我剛才開門…落門外的。”
善意的謊言,應該不犯法。
她隻是不想劉雲操心。
“你哪兒不舒服?中午就回來,是不是昨天喝了酒,胃不舒服?”
她就知道,劉雲一旦知道,定會擔心,可她狼狽的樣子,看起來確實不好,根本瞞不過她的眼。
她抿抿唇,走過去挽著劉雲的手臂:“媽,我沒事,就是不小心磕到腦袋,有點暈,剛剛躺過,已經好多了。”
劉雲一聽,反抓著她的手:“磕哪兒啦,媽看看。”
“沒事的媽,”她笑笑,扶著劉雲的肩走出去:“我可是腦科醫生,自己還不知道嚴不嚴重啊。”她寬慰劉雲。
“眼睛都腫了還不嚴重。”劉雲歎息。
言北一頓,眨了眨眼睛,連忙敷衍:“媽,磕得挺疼的,沒忍住。”
“吃過藥了嗎?冰敷過沒?真是的,買了藥也不知道用上。”
劉雲信以為真,把她拉到沙發上,把冰袋拿出來:“磕哪兒了,媽給你敷敷。”
“不用媽,我自己來吧。”言北接過冰袋。
“那媽給你弄飯去。”劉雲說。
言北拿著冰袋出了神。
——我是言醫生的男朋友。
他的聲音,明明那麼真切,為何要狠心拋棄她,又要給她希望,反反複複,她已經混亂不清,到底是愛,還是隻是玩玩兒。
她握著冰袋,心裡不斷的自問,可是沒有答案,誰來告訴她答案?
一股從心底激起的力量,蔓延至手指間,霎時,醫用冰袋裡的水包被捏破,冰袋在她手中搖晃後,被放置在後腦勺上。
冰涼的感覺滲透每一個細胞,像極了他冷漠的容顏,沒有溫度的語言,還有那顆好狠的心。
今晚,江亦風留在汽修店,言北前腳從他車上離開,他抽完一根煙的功夫,就追回大院。
——言北,你不可理喻。
明知她疼,竟然還毫不收斂地吼她,從醫院跟到派出所,不就是為了照顧她。
在醫院被那個女人欺負的時候,他已經心疼得不行。
自從把這個女人從心底深處刨出來,他就沒有一天安寧過。
要怎麼愛她,要怎麼保護她,幾乎每天醒來他都會問自己,可他仍然沒有找到答案。
這些年,生與死他都不在乎,隻是在堅持一份信念。
到底為什麼要去招惹她,沒有她,他一路前行,無礙無阻,她確實是個麻煩。
他在門口站了半晌,卻沒有勇氣敲門,他想,她肯定不想再見他,也怕劉雲擔心他又去打擾她的生活。
把口袋掛在門把上,未再耽擱,轉身離去。
“什麼?他什麼時候碰那種東西的?”安靜的酒店會客廳裡,一道冰冷的男聲響起。
玉雅把茶端過來放桌上,抬眼輕看夏盛平:“夏哥,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