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北眼神裡透著一絲鄙夷,靜默幾秒,她從許燁陽手裡接過骨頭棒,扔到客廳裡,小黃搖著尾巴追過去,咬在嘴裡就跑狗屋裡去。
言北轉身出了廚房。
許燁陽愣了會兒,這才感覺不對勁,立刻追出廚房。
“言北,你剛剛什麼表情?”
言北回頭看,許燁陽一臉鬱悶的跟過來:“我在想,你這麼怕老鼠,怎麼抓壞人。”
言北剛剛確實覺得他是怕老鼠的。
許燁陽愣怔在原地。
他不服。
“抓壞人和怕老鼠不是一回事。”他淡淡出聲,儘力把兩者分開。
“那就是不怕?”言北反問。
“倒也不是……”
言北正豎起耳朵,他的話又戛然而止。
為什麼要討論這樣的問題?
怕老鼠和不怕老鼠值得深究嗎?
但言北就是好奇,如果剛才真的是老鼠,該怎麼辦。
“那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言北看起來不想結束這個話題,回到沙發上,視線一直盯著他。
怎麼突然有種被審問的感覺:“不止怕,還很討厭。”
他這麼經不住拷問,心想,龍大這麼配合,他和王瑾冬至少可以提早破一個大案,省得向成興天天追著屁股喊。
於是她說:“剛剛還說膽兒大呢…”
許燁陽瞥她一眼,繞過茶幾,坐到沙發的另一邊:“一直逼問我怕不怕,原來就是為了證明我說了假話,真有你的。”
言北抿抿唇:“我不喜歡聽假話。”
許燁陽抬眼看她,沉吟片刻,說:“其實,我是特意請假過來陪你的,瑾冬去省局辦事,太急,脫不開身,我閒著雖假,但來陪你是真心的,言北,我們都擔心你。”
言北一怔,蹙眉看向許燁陽:“燁陽哥,我真的沒事。”
她感覺自己給大家帶來了麻煩,略顯愧疚。
“我需要一些時間,但我會堅強的,我答應過我媽,我不會做傻事,也答應過…”
也答應過江亦風,會好好的。
“總之,不用擔心我。”
許燁陽心頭一鬆,望向那張淺帶笑意的臉,很欣慰,正色道:“言北,你知道為什麼我怕老鼠嗎?”
言北疑惑:“為什麼?”
許燁陽挑了挑眉:“我曾經與老鼠為鄰,信嗎?”
這是什麼解釋。
令人萬分詫異。
“你和老鼠…為鄰,是鄰居的意思?”她從字麵意思理解,卻略感不妥,緊咬著唇,試圖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許燁陽深吸一口氣,雙肘搭在膝蓋上,十指交叉,神情自若:“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曾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待了三天,旁邊就是老鼠窩,窸窸窣窣弄得人心煩意亂,那以後,聽到老鼠,就會渾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