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請求。
她搖頭,眼神直視他,“不,這是我的工作,為什麼你讓我走我就得走。”
她的倔強,連他也沒轍。
可他,會想儘一切辦法。
他雙手握住她的雙肩,質問她:“你真的是為了來工作嗎?”
她驚愕地微張著嘴。
當然不是。
即將要溢出的話又被吞回腹中。
“不是來工作,難不成是來旅遊。”她聳起肩膀,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掙紮無用,他雙手鉗得更緊。
“能不能不要耍性子,我是為了你好。”
可笑,他的好,來得太突兀。
她微微擰眉,悶意在胸口翻滾,“江亦風,明明是你把我從你身邊推開的,為什麼現在又要來招惹我,讓我離開雲穀,回到北屏,消失在你的視線裡,不要打擾你的生活,是這樣嗎?”
他慣用的手段,又一次上演,柔聲哄騙,又無情推開。
她怕了,也厭了。
他輕柔道:“我知道你恨我,就這樣,一次次傷害你,可是……”
“江亦風,拜托你,”她如鯁在喉,“不要吵醒我的夢,不要那麼殘忍好不好。”
多想伏在他懷裡放聲大哭一場,多想告訴他,她的夢裡有他。
心裡有個聲音一次次提醒她——言北,放過自己,饒過自己吧。
她沒哭,一滴淚未流,她不想像個無賴,用廉價的淚水換他回心轉意。
他依然那麼狠心提醒,“北屏才是你的家,工作結束,立刻回去。”
她嗤笑,“家?家在哪兒,北屏隻剩我一個人,你一個人可以四海為家,為什麼我不可以。”
最愛她的劉雲也狠心丟下她不管,而她最愛的男人也無情棄她不顧。
她不想一個人孤獨地待在屋裡,黑夜漫漫,無儘的思念伴她煎熬。
“北北……”
他能體會她的悲傷,她的路,他都走過。她的傷,卻是他一手造成。
“不要說……”她抬手擋住他的唇,“江亦風,我怕,不要逼我好不好。”
他就那樣靜靜看著她,好想在她麵前服軟地告訴她,他對她有多不舍,哽在喉嚨裡的話輾轉千百次,亦難說出口。
他在想,她是真堅強,還是假裝堅強,難分真假,心口的酸澀使他快透不過氣來。
他握住唇邊的手,一種強烈難擋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想吻住她的纖纖玉指,擁她入懷,動作崛起的一瞬。
手指倏然抽離他的掌心。
他一怔,看著快速彆開腦袋的她,又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心…他驚愕地蹙起眉,在她麵前,他始終情難自控。
終於,他籲出一口氣,收斂心神靠在椅背上。
車外熱鬨的攤位,她不禁想起劉雲,係著圍裙,戴著袖套的女人,在攤位前來來回回,耳邊是油鍋裡“滋滋滋”發出的聲響。
“走吧,餓死了。”
聞聲,言北回頭,江亦風已經推開車門下地。
他朝著一家相比其他家更熱鬨的攤位去。
步行幾米後,他回頭。
待在車裡的言北沒有下車的意思。
隻見江亦風低頭,從褲兜掏出手機。
同一時間,言北的手機響起,一看屏幕,她驚訝地抬頭,從擋風玻璃看去。
江亦風抬著手機向她搖了搖,示意她接電話。
莫名其妙,明明可以過來說話,非要搞得神神秘秘。
言北滑開接聽鍵,未出聲。
“我抱你還是自己走?”
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