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響起乒鈴乓啷的聲響。
江亦風頓步,回頭看向樓上。
隻見小魚從房間跑出,朝閣樓方向一陣大喊:“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玉雅手忙腳亂地往樓上去,江亦風緊跟其後,上了樓。
上了門鎖的房內傳來哭聲,玉雅讓傭人拿來鑰匙,連忙打開鎖。
屋子裡亂糟糟一片,被子枕頭,花瓶,掛畫通通都在地上。
而秦琴還是一樣,一頭發淩亂地披散著,雙膝跪地,額頭撞擊著牆體。
“媽,你在乾嘛?”玉雅蹲在地上摟著秦琴,阻止她的動作。
秦琴不言不語,目光呆滯的盯著沾滿鮮血的牆麵,那是她磕破的額頭滲出的血跡。
江亦風掃了眼屋內,再看向地上的秦琴。
頓時,小魚衝進屋裡,把地上的枕頭一踢,看向秦琴:“你能不能安靜一點,自從你來了,這個家裡沒一天安靜的,你再吵吵,就滾回二院去。”
“不是我,不是我。”秦琴驚恐地縮在玉雅的懷裡,“我很聽話的。”
裝瘋賣傻。
江亦風轉身,把小魚帶了出去。
玉雅深吸一口氣,似在壓製心頭的怒火,紅唇微微顫動,垂眸對懷裡的秦琴發出警告:“媽,你再不聽話,再給我惹事,我就把你送走。”
秦琴在她懷裡點頭:“我聽話,我聽話,不要送我好不好。”
玉雅把她扶到床上,讓傭人把房間收拾乾淨。
小魚被江亦風帶到房間。
江亦風安慰道:“玉雅的母親是病人,多多體諒吧。”
“風哥,她就是個瘋子,我爸鬼迷了心竅,才會同意讓玉雅把那個女人帶回家。”小魚一臉怒氣地坐在床邊上。
“行了,彆氣壞身體,還要照顧你爸呢,我先走了,有事聯係我。”
江亦風安撫好小魚,轉過身,餘光無意間瞥見梳妝桌上的發夾。
美人魚發夾。
江亦風從桌上拿起看了看,沒記錯的話,和小魚送給言北的一模一樣。
“這不是送言醫生的發夾嗎?”江亦風問。
小魚抬頭,看他手上的發夾,又一臉傷心,喉嚨哽咽著說:“那是……我去英國前,我爸送我的,和言醫生那枚是一對。”
江亦風皺眉把發夾看了看,似乎也沒什麼特彆的。
“我說怎麼一模一樣呢。”江亦風把發夾放回桌上,“夏哥眼光不錯啊。”
……
車停在屋外,江亦風沒有著急下車。
他從儲物盒裡拿出小魚送言北的那枚發夾,再認真看了一遍,發現發夾上印有一行極小的字,像是品牌lo。
江亦風拿出手機,翻看小魚去英國的大概時間,把信息編輯發送出去。
他伸手往後座上拿了東西,握著美人魚發夾下了車,走到院子前的池塘邊,將其輕輕投入水中。
江亦風開門進屋,屋內靜悄悄地,黑乎乎一片。
他緩緩朝樓上去。
打開床頭燈。
言北睡得正香。
江亦風俯身盯著她看了半晌,指腹觸上她的唇角,她也沒反應。
這是有多久沒好好睡,竟然睡得這麼沉。
江亦風不忍心打擾她,薄唇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下,起身去了浴室。
他換了睡衣,看床上的人仍然沒動靜,一個人下了樓。
桌上放著言北摔碎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