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北笑而不語,點點頭。
剛才王瑾冬的通話,仿佛還在大腦裡消化不儘。
如果之前看到的那份個人檔案,隻是警察輔助辦案的材料…那現在要調取十年前那起案件資料又是為何。
永久封存。
又是什麼意思。
當年她不止一次從北屏跑到省城,卻從未有過一次成功探監。
包括在省城上學,她何止是為了證明自己有戰勝恐懼的能力,不過是想為了在那個離他最近的城市,陪著他。
直至後來,從被拒絕探監到被告知已經出獄,他完全失去那個人的消息。
為此,她不得不選擇放棄有著大好發展前途的省醫院,選擇回到北屏。
劉雲知道她目的不純。
而她總以照顧她的借口,敷衍地應付她安排的每一次相親。
劉雲一直知道,她不過是想守著,等著,盼著某一天,四樓的那間屋,能亮起一盞燈。
王瑾冬唇一彎:“你自己過來的?”
原本電話裡就能問清楚,但王瑾冬還是想要親自確認一下,她留在江亦風身邊是否安然無恙,說好他去接她,但翌日早上臨時安排的會議,打亂了他的計劃。
言北怕事情緊急,隻好回複他早上自己過來找他。
現在看來,她的狀態挺好,許燁陽說的對,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我搭江亦風的車過來的。”言北微笑,現在的她,笑眼裡幸福滿滿。
進了辦公室,言北在凳子上坐下。
王瑾冬倒了杯水遞過來,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
“瑾冬哥,你找我什麼事?”言北握著杯子,切入正題。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王瑾冬側過身,眸光有點柔,忽然問:“你和羅子慶,以前接觸過嗎?”
言北愕然——羅子慶,很陌生的名字。
見她一臉詫異,王瑾冬補充道:“他之前一直用塔羅這個名字。”
言北了然,帶了幾分疑惑:“塔羅叫羅子慶?”
“塔羅是他後來改的名字。”王瑾冬語氣平淡,並無波瀾。
倒是言北,心頭泛起好奇。
“原來如此…我和他以前有過幾次短暫的接觸,但對他並不了解,隻知道,他和龍三都是‘醉夢之巔’裡的人,和夏盛平有關係,至於其他的,並不太清楚,瑾冬哥,是有塔羅的消息了嗎?”
提到塔羅,言北總是不寒而栗,之前在酒吧遇見,光他眉上那條險些入眼的疤,就叫人記憶深刻,那晚,在夏盛平家中後院再次看到,眸光中自帶的邪氣,早該認出才是,偏偏被他麵目全非的臉嚇得腦袋空白,要不是他一聲“言醫生”,她也很難將兩個人聯係在一起,更不會大膽的扯下他的口罩,以便證實自己的猜測。
王瑾冬搖頭,她本該想到,要是有結果,早該從江亦風口裡聽說。
“你被綁那天晚上,抓到的人,和那天在醫院對你下手的人,口徑一致,他們的幕後指使者都是夏盛平。”
言北一怔。
她和夏盛平無冤無仇……為什麼他會希望自己消失在這個世上。
言北結舌:“我的存在……對夏盛平有什麼影響嗎?”
“不,”王瑾冬搖頭,“不關你的事,現在,夏盛平已經去世,所有事情都已經死無對證,但最怕的,是那些一心想要你消失的人,並沒有因為他離開而停止行動。”
“所以,真正要我消失的並不是夏盛平,而是另有其人?”言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