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皇甫若曦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對他千依百順,但不經意間眼眸裡流露出了深深的悲傷是再怎麼刻意也無法掩飾的。
兩個人都清楚既然注定了要走,就不需要太多徒勞的挽留,而是要儘最大的努力珍惜這短暫的相處的緣分。
葉帆在普吉等待了三天時間,算是為這短暫的夢幻一些交代,然後搭上了前往曼穀的飛機,打算從曼穀飛往上海。
但在曼穀機場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意外,因為護照問題被機場警方訊問。他用的是一張韓國護照,但警方卻在問他最近是否有過前往日本的經曆。
這盤問的有些奇怪,問一位“韓國客人”有沒有去過日本,泰國警察應該不會閒極無聊到狗拿耗子。
“橋本先生托我向您帶句話!”警察突然低聲說,“上海這兩天有台風過境!”
葉帆心裡微驚,橋本龍一竟然能夠清楚的掌握自己的行程?
出了機場,葉帆打開手機查看天氣,這都深秋接近初冬的時節,上海哪來的台風過境?這是明顯的示警,雖然不知道橋本龍一究竟想說什麼,但葉帆還是立即決定更改行程。既然上海有台風,那麼北京、廣東都會有,飛機是不能坐了。
當晚,葉帆坐了北上的列車前往清邁府,然後轉向中泰邊境地區,憑著藝高人膽大,大半夜的在深山老林中穿梭越過了邊境,等東邊微亮的時候爬上了一座大山,北方遠處燈火猶明,看上去規模挺大的城市。
望山跑死馬,城市看上去不遠,葉帆卻走了足足四個小時,直到快近中午的時候,才抵達城郊,遠遠看著各式的招牌標識牌,這已經到了西雙版納的景洪。他對西雙版納的了解不多,隻知道這地兒有個挺有名的潑水節,可惜那是4月份的事情。
葉帆身上有六本護照,但沒一本中國護照。他雖然不敢以愛國自許,但回到自家地頭上,是萬萬不肯用外國護照的,主要是拿著護照四處逛麻煩,且會遭人冷眼,畢竟他是百分百的中國種,說中國話吃中國飯拿泰國證,總歸說不過去。
於是他隨便找一家派出所,謊稱自己來西雙版納旅遊,不小心將身份證丟了,需要補辦一張身份證。
國內政府機關互聯網服務發達,身份證能夠網上異地辦理,隻是耗些時間。葉帆歸心似箭,隻能辦一張臨時身份證。他的個人信息在公安部門的係統裡早就存在,不到十分鐘時間就已經辦妥。
西雙版納是旅遊勝地,但卻不通火車,更彆說高鐵。葉帆隻能坐飛機,但作為全國聞名的旅遊盛地,買張飛機票堪比春運搶火車票,那得提前預訂。
葉帆忙活了半天,發現最早也在第二天中午才有去昆明的機票,至於去南疆省玉昆的機票那得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葉帆隻好坐長途大巴車去昆明,然後從昆明再飛。他草草填飽肚子去長途長站,上車發現這大巴居然是臥鋪,於是急忙問旁邊的乘客,當場就有些不淡定了,去昆明最快得11個小時。
長途大巴走走停停再正常不過,能夠按時到那得感謝老天爺打瞌睡忘了下雨,否則15個小時也不一定。
這麼價算下來,到昆明是半夜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搶明天的飛機票。
有心退票,但又沒其他的辦法,隻好將就,問司機發車時間,那還得一個小時多,葉帆便回到自己鋪上,一天一夜沒睡覺不困那是扯淡。
躺下沒多久,夢裡依稀有人過來詢問車次,葉帆迷糊間聽不太真。片刻後,感覺有人走到了自己車鋪這邊,大概是在找有沒有合適的鋪位,顯然沒看上,於是跟司機又咕嚕了幾句便下車了。
葉帆突然睜開了眼,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剛才問車票的那人有問題,似乎在經過自己鋪位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打量過自己幾眼。
但明顯對方沒有過多的異常動作,不大像是小偷,何況像自己這樣睡大鋪的,也不像是有錢人。
他繼續平躺著睡覺。大約半小時左右漸漸有客人上車,車裡開始喧嘩聲起。葉帆隻管睡得香甜,對喧嘩之聲聽而不聞。突然感覺床鋪微微一震,他斜瞄了一眼,對方立即道歉,說自己買的是上鋪。
葉帆翻身向裡,卻睜著雙眼,眉頭微皺,剛才這人有問題:道歉的聲音很穩,平常人道歉要麼有口無心,要麼滿臉堆笑;上床的動作很麻利、乾淨,隻是輕輕一點整個人就飛了上去,這不隻是體力好就能夠辦得到的。
尤其是他落在鋪位上的時候很輕,幾乎感覺不到振幅。最要緊的是對方身上明顯有一股子很熟悉的味道,具體是什麼葉帆也不明白,但卻感覺很熟悉甚至親近。
也許是巧合,葉帆想。但幾分鐘後,葉帆明顯覺得這巧合巧的有些過分,他的鋪位前後左右都是男的,而且都帶著一股子乾淨利落氣,不管是坐是臥,紋絲不動,端坐如鐘,偶爾的眼神流轉,銳利如刃。雖然對方竭力的在隱藏這些氣息,但隱藏的越努力,卻越顯得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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