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景帝動了怒,周身氣場陰沉駭人,連張貴妃都收斂了幾分。
帝王之怒,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碧荷伏跪在地,抖得不成樣子。
“陛下…奴,奴婢不敢說謊!!”她嚇得頭也不敢抬,隻拚命找補,“五殿下不敵四人,被人看光了身子!這是事實!”
“是嗎?”蕭來儀漠然地瞥她一眼,“方才還信誓旦旦地說本公主被人玷汙,連證據都捏造了。”
“現在陷害本公主不成,竟換了一套說辭,想著死前再潑我一身臟水?”
蕭來儀冷嗤一聲,她看向景舒月和張嫣然,表情冷得刺骨,“你的主子看到你這樣忠心,該多欣慰啊。”
張嫣然仍是那副心疼的微笑,隻是掌心被她生生掐出幾道痕跡;景舒月到底還小,沒有貴妃那般的魄力,現下已然緊張的低著頭不知所措。
蕭來儀微微勾唇,卻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她低頭看著碧荷,“既然你說那日看到了全程,那你為何不去找侍衛來救我?”
“奴婢去找了!奴婢膽小又不會武功,如果貿然幫殿下怕是會折了自己的命!殿下,若不是奴婢,貴妃娘娘也不會來得這樣快…”碧荷哆哆嗦嗦,連忙開口。!
“好,就當是你去找的娘娘;我記得貴妃娘娘來時你並不在,你為何沒有同貴妃娘娘一起進來?”蕭來儀繼續逼問。
碧荷嚇得哭聲連連,“奴婢那日嚇壞了!這才沒敢跟著進來…”
“碧荷。”蕭來儀開口,拂了拂衣袖,滿是惋惜清泠,“你我主仆一場,你可曾記得,當日我這件衣服上,沾滿了鮮血。”
“還是你幫我洗衣裙。”
張嫣然瞬間捏緊了衣袖,她死死地盯著蕭來儀,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一般。
她那日穿的,哪裡是這件衣服!!
可…來不及提醒了。
碧荷慌張之下,來不及反應,連忙脫口而出,“是!奴婢自然記得!殿下這件裙擺是奴婢洗的!”
“是嗎?”蕭來儀忽地笑了出聲,“可我那日明明穿的是淺粉色衣裙,根本不是這件呀?”
“你那日並不在,今日的一切都是受人指使刻意陷害,為的就是要本公主身敗名裂,要丟儘皇家顏麵,是也不是!”
那般乾脆果決,她垂眸,俯視著碧荷,眼底一片冰冷。
碧荷眼睛瞪圓,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蕭來儀,隻覺心底發顫,如被人扼住咽喉一般渾身冰涼。
她後知後覺,這五殿下,竟在給她下套!一旦她不在場,前麵所有的證詞都會被推翻,甚至自己也會因此在禦前犯下欺君之罪!
為了活命,碧荷哭著磕頭,“陛下!皇後娘娘!是奴婢…奴婢看錯了!”
“公主穿的是淺粉色衣裙!奴婢一時記錯了!求陛下明查!”
“嗬。”蕭來儀瞥她一眼,“父皇,母後,這婢女犯下欺君之罪,該如何處置?”
“不!”碧荷急忙抬頭,她絕望地看向張嫣然,卻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抹警告和怒意。
“本公主穿的,明明是白色。”蕭來儀笑著望向張貴妃,“貴妃娘娘,也可為兒臣作證;這婢女連兒臣穿的什麼顏色的衣裙都不記得,所以碧荷你,根本不在現場。”
“本公主完璧之身,卻被你汙蔑,險些毀了聲譽;本公主不信膽小如鼠的你有這樣大的膽子,若非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