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堂到衙門的門口,就像經曆了一場可怕的風暴。
狼藉一片的地麵上,橫七豎八躺十幾個人,或呻吟或咳嗽或痛得大聲哭嚎。
雖然吳狼急於出逃沒有餘力下死手,但這些人身下流淌的鮮血,還是顯示出他們的狀況相當不妙。
“把傷員抬進屋內,再去點人請大夫過來救人。”
責任心最強的蘇立,指揮完救助的事後,走到楚嬴跟前,沉重的表情略微收斂:“殿下,吳狼逃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頭頂還冒著白霧的崔肇,雙手拄刀喘著粗氣,自責地道:
“都怪卑職沒用,沒想吳狼竟然這般厲害,連我和馬總旗聯手都敵不過他……這下麻煩了啊。”
“是啊。”
負責中途支援的王琦和喬四,也走了過來,聽到崔肇的話,王琦擔憂地道:
“這裡距離吳狼的庭院,不到半個時辰的腳程,算上他們返回和召集人手的時間,最多一個時辰,就會反殺回來,到時候我們怎麼抵擋”
一旁正在瑟瑟發抖的周光吉和李泰,聽到最多一個時辰,就要麵臨慘烈報複,嚇得雙雙彈起來。
“這怎麼辦,殿下,要是實在想不出辦法對付吳狼,我們還是暫時逃離為好。”
彆看周光吉平時沉穩,一旦危及自身生命,立刻原形畢露,比誰都還要害怕。
此刻的他,哪裡還是什麼坐收漁利的漁翁,分明就是一條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
楚嬴對這個建議嗤之以鼻:“往哪裡逃南麵你忘了燕雲總督可是吳狼的後台”
他略帶憐憫地看著惶恐不安的兩人,說出一個殘酷事實:
“再說,就我們這拖家帶口的,還能和軍隊比腳程頂多逃出去三十裡,就會被吳狼的人追上全殲。”
“那那……那怎麼辦,逃也死,不逃也是死,大人,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李泰再次嚇得癱坐在地,抱著周光吉的大腿哭嚎,似乎指望他能出點主意。
“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周光吉的聲音因恐懼而沙啞變形,身體顫抖,雙手不停拍打著大腿,懊悔不已: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早知如此,這事就不該摻和,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有這時間抱怨,不如集結人馬,隨本宮再和吳狼乾上一場,有什麼好害怕的!”
楚嬴惱火地看了眼兩人,絲毫沒給他們好臉色。
周光吉慘然一笑:“我們這麼多人,連十幾個人都攔不住,吳狼手下至少還有兩百這樣的精兵,就算我們再多一倍人馬,又如何敵得過”
“一倍不夠,那就來兩倍,來三倍……甚至十倍,二十倍,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對付不了他們”
楚嬴這話落在眾人耳中,無不一臉詫異,以為他一怒之下開始說瘋話。
他們出門時,一共才一百多人,哪裡再去找一倍,甚至兩倍的人馬
至於十倍二十倍,那就更加扯淡,真要有這麼多人,吳狼那二百精兵便是再多一倍,今天也得引頸受戮。
“殿下”
崔肇、蘇立、王琦和喬四齊齊看著楚嬴,神色帶著擔憂,還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