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
萌萌都安靜的守在張劍的身邊。
她看著張劍努力的工作。
她看著張劍總是被人叫去乾一些雜活。
她看著張劍臉上那幾乎機械化的討好式微笑。
萌萌的心裡不由得五味雜陳起來。
“如果......沒有我的話,爸爸也許就不會這麼累了吧?”
“至少,他也可以輕鬆一些。”
“不!”
“我是爸爸的希望!我是全家的希望!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讓爸爸媽媽的付出值得!”
“可我真的能做到嗎?”
“做不到也要做,總之我要比彆人更努力才行,我一定要讓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
手裡握著筆,練著字帖。
萌萌的心中似乎有兩個想法在打架。
哢嚓
手中的鉛筆因為被握的太過用力。
筆尖,忽然折斷。
萌萌有些痛苦的甩甩頭。
清空了思緒,重新拿出了第二支筆寫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
直播間的彈幕變得洶湧了起來。
“這個張劍有病吧,你不容易,你過的艱難,你這不是你自己選的路嗎?憑什麼把你的壓力強加到孩子的身上!”
“對啊,萌萌才五歲啊,她的童年才剛剛開始,就要被扼殺了,看的我好心疼。”
“嗬嗬,你們倒是會裝清高,張劍錯了嗎?他隻是想要自己過的好一些,讓孩子以後過的好一些,他有什麼錯?”
“是啊,張劍雖然做法有些過於高壓,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備受煎熬,工作,家庭,孩子的未來,他背負的,不比萌萌多嗎?”
“沒錯,張劍雖然高壓,但是他對萌萌是真的無微不至,萌萌要做的,就隻是全力學習這一件事罷了,她有什麼好可憐的。”
“我呸!你也說了,那是張劍選的路,不是萌萌選的路,他憑什麼強迫萌萌走他走過的路。”
爭吵。
彈幕裡的評論對張劍的做法有著兩極分化的觀點。
而此刻的球球。
已經和蘇牧送彆了蘇牧的老父親。
老人家在得知蘇牧願意放自己回到鄉下時。
淚水不由得在眼睛裡打起了轉轉。
一輩子不懂如何表達自己情感的他,伸出了自己僅剩的左臂,給了自己的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走了,走了,你們回吧。”
坐上了回家的車,老人從車窗探出一張笑臉跟蘇牧和球球道彆。
球球也揮著小手,笑著對老人大喊。
“老爺爺,你要照顧好自己啊,不要忘了,你一直也是彆人手心裡的寶啊!”
車.....
漸行漸遠。
坐在車裡的老人,淚水再也抑製不住。
他看向了司機,流著淚笑著說。
“聽到了嗎?那小女娃說我是寶哩,我也.......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寶哩,嗬嗬........”
千言萬語儘被哽咽在了喉嚨中。
老人家的腦海裡,閃過往事種種。
兒時的他騎在父親肩頭,上山挖野菜,下河抓小魚。
笑聲,總在村裡村外回蕩。
兒時的他躺在土炕上,媽媽搖著扇子給他扇風哄他睡覺,嘴裡還哼著好聽的歌謠。
那夢,是甜的。
青年的他,遇見了心愛的姑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她進了家門。
家雖貧瘠。
可在頂著烈日在田間勞作大汗淋漓時,那遞過來的一碗涼水,還有妻子那滿眼都是心疼的眼神。
卻是讓他一直都記憶猶新。
他上班了,參加工作了。
每天回家時,總有熱乎乎的飯菜等著他。
他不回家,妻子便不吃不睡,就那麼等著他,盼著他。
那一句“孩兒他爹,回來了,累壞了吧,快洗手吃飯。”
如今,還能在夢中時不時聽到。
人到中年,他忽然失去了好多,可好在,兒子很懂事。
後來兒子長大了。
那臭小子,總是在掙到一些錢後就亂花錢,給他買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