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一臉疑惑地看著鐘離,緊皺著眉頭,急切地追問道:“帝君,當年的事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嗎?”
鐘離靜靜地站在那裡,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遠方,整個人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沉默了好一會兒,鐘離才緩緩轉過頭來,注視著閒雲,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當年那場戰爭,諸多細節如今回想起來,頗有蹊蹺之處。隻是當時局勢緊迫,未曾有時間去深究其中緣由。然而如今細細思量,這其中的種種跡象,或許與此番的異動有所關聯。”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安靜得可怕,隻有那輕柔的微風輕輕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良久之後,閒雲終於打破了這份寧靜,再次開口問道:“您這麼一說,我確實有些問題一直縈繞心頭不得其解。當年您執意要將她葬在這裡,而且如此匆忙倉促,恐怕不隻是因為她的子民生活在此處吧。”
鐘離微微頷首,表示讚同閒雲的猜測,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憂傷,輕聲說道:“沒錯,的確如你所想。這是她臨終前再三叮囑於我的,讓我務必保守這個秘密,不可告知任何人。”
聽到這裡,閒雲心中的疑問愈發強烈,忍不住脫口而出:“為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能讓您甘願背負其他人的誤解?”
鐘離深深歎息著,聲音承載了整個世界的哀傷:“想當年,我心急火燎地趕到歸離原的時候,入眼所見隻有她孤零零一人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之上。”鐘離微微閉上雙眼,似乎不願再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但又不得不繼續講述下去。
“我飛奔過去,一把將她輕輕地抱在懷中,那時的她已然奄奄一息,於是,我想儘一切可能的方法來挽救她的生命。可是可是她卻緊緊抓住了我的手,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摩拉克斯,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過度悲傷。也千萬不要去追查究竟是誰下此毒手,就讓這件事情隨風而去吧。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一直堅信著,以你的能力和我們的智慧,一定能夠創建出一個沒有戰爭硝煙、處處洋溢著歡聲笑語的美好國度。可惜我不能親眼看到了,就把我葬在這歸離原吧,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就是我的宿命,千年以後有緣再見吧。’說完這些之後她就合上了雙眼。”
說到這裡,鐘離儘力抑製自己內心那洶湧澎湃的情感,可那情感卻如同決堤的洪水,怎麼也壓製不住,一滴淚水還是順著鐘離堅毅的臉頰滑落而下,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
閒雲早已淚流滿麵,那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從臉頰滑落,聲音也因為哽咽而變得斷斷續續:“帝君!那她究竟為什麼會遭遇劫難呢?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切不了了之嗎?”
鐘離緩緩地睜開那雙深邃如海的雙眸,“我當初的確已經答應過她,不再對此事進行追查。可如今這番突如其來的異動,卻又迫使我不得不重新審視和思索這件事情。”
就在這時,綾華輕柔的聲音響起:“師父,您二位口中所說的‘她’,莫非就是那位歸終嗎?”
閒雲微微頷首,表示肯定,她的臉色越發顯得凝重陰沉:“沒錯,正是歸終。她的驟然離去始終都是深埋在我們心底、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帝君,當年那場大戰,您認為誰最有可能對歸終下此毒手呢?”閒雲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與不甘。
“歸終雖然不善武力,但憑借她的智慧還有製造的各種機關,也足以自保,即便無法戰勝對手,但也不應該那麼快就落敗,這背後之人必然極為狡詐陰險。當時魔神混戰,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實在難以輕易斷定誰最有可能是那幕後黑手。”鐘離緩緩說道,眼神中透著凝重與沉思,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局勢混亂的年代。
就在眾人正在討論之際,熒鬼使神差地向一個方向走去,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腳步也顯得有些飄忽,仿佛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般。好在派蒙眼尖,那小眼睛滴溜溜一轉,一下子就發現了熒的異樣舉動。
“喂,熒!你要去哪裡呀?怎麼突然就自顧自地走啦,大家還在這兒說著重要的事兒呢!”派蒙邊喊邊揮動著小胳膊,急匆匆地飛過去攔住了熒的去路。
熒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微微一愣,眼神中帶著些許迷茫,“我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就感覺那邊有一個女人,還一直在說‘幫幫我’,我不自覺地就想往那邊走了。”
“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綾華皺著眉頭,目光中滿是疑惑,綾華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尋常的草木山石,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鐘離神色凝重,微微眯起雙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緩緩開口道:“或許隻有熒能感知到那她的存在,這其中必有緣由。熒,你再仔細回想一下,除了她說‘幫幫我’,還有沒有其他特彆的感覺或者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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