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得跟個瘦猴一樣的公差,看著削瘦,臉色看起來也是蠟黃,但是其一雙單眼皮的小眼睛卻是精光閃爍,給人一種內家高手之感。
尤其是其太陽穴高高隆起,鼻息悠長,一看就是功力深厚的武道高手。
另一名公差雖然長得高大,魁梧,但是明顯唯這瘦猴公差馬首是瞻。
兩名公差站在謝誌南家門口正在敲門。
但敲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裡麵有人開門。
就在那高大公差眼神一厲,準備暴力破門時,瘦猴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其住手。
“曹哥,怎麼了?”高大公差問道。
“有平頭過來了。”曹正純小聲地說道。
“咦,這人好像是嚴府的長公子嚴興。”魁梧公差認出了嚴興。
“你認識他?”曹正純好奇地問道。
“曹哥,你平常沉迷練功,不知道最近嚴府被餘盯上了。
估計活不了幾天了。”魁梧公差小聲地說道。
“被餘盯上了?哪個餘?”曹正純疑惑地問道。
“等會兒再說,他走過來了。”魁梧公差小聲地說道。
“嗯。”曹正純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不過,敢打本縣首富之子的主意,那這個姓餘的人,如果是公門中人,那肯定在公門內不是什麼小卒子。
所以,在聽到餘這個字時,他首先想到的是兩名姓餘的。
一個,叫餘文浩。
是縣尉大人座下紅人,十九歲的年紀,已經是巡夜校尉了。
而且,對方還是個武道天才,十九歲的年紀但是功力深厚,上次見到這位傳奇的巡夜校尉時,還是半個月前,當時曹正純就看出對方實力已經到了精英武者的極限,隻差一個契機就能夠突破到武師了。
“十九歲的武師啊,哪怕是到府城,也是天才了,其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是被這個餘校尉盯上,哪怕嚴府與縣令關係匪淺……”
曹正純想到的另一個姓餘的,叫餘士行,是青河縣最大武館餘氏武館館主的公子。
彆看嚴家是一縣首富,但嚴家空有財富,卻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的財富,說白了就是一灘沒有反擊力的肥肉。
被人盯上,也屬於正常。
所以,曹正純同情地瞥了已經走近的嚴興一眼兒。
雖然同情,但他也並不準備提醒賣個好。
然而,就在下一瞬,他的神情陡然一變,猛地眉頭一挑,原本狹小的眼睛裡竟爆出懾人的精芒:“好恐怖的氣息!”
曹正純麵色慘白地看著逐步走近的嚴興,一顆心瞬間沉入了無儘的恐懼深淵。
他的雙拳不由自主地緊緊握起,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慘白,掌心也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痕。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滾而落,仿佛斷了線的珠子,滑過他那顫抖的臉頰,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
此刻在曹正純眼中,走過來的哪裡是個人,分明是一頭從煉獄深處掙脫而出的恐怖魔鬼。
那無形的威壓,仿佛能將他的靈魂都生生碾碎,讓他的身體抑製不住地劇烈顫抖,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想要逃離卻根本邁不開步子。
他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他天生擁有一種能感知到他人本質和危險的第六感,而且這種第六感的準確度接近百分百。
之前好幾次遇到邪穢,他都是憑借著這一天賦才僥幸躲過。
而其他人可就沒他這般幸運了,基本上除他之外,全部命喪黃泉。
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比他之前幾次遇到的邪穢都強。
但對方偏偏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這種矛盾的感覺,讓曹正純難受極了。
“曹哥,你怎麼了?”旁邊的魁梧公差用手拍了拍曹正純,他沒有曹正純那種天賦預感,所以並沒有感受到嚴興身上的氣息。
“我……我沒事,可能是年紀大了,有點心悸。”曹正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下來。
“兩位官差你們是來找這家戶主的嗎?”嚴興裝作一名完全不知道邪穢存在的普通老百姓問道。
曹正純此時近距離麵對著嚴興,對方身上恐怖的氣息,讓他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了。
倒是旁邊的魁梧公差見狀,表現還算正常。
雖然眼前的嚴興是本縣首富之子,但是魁梧公差消息麵很廣,再加上他身為公差,不受憶恙之術的影響,所以,在麵對平頭百姓時,他們自然而然有一種自己是上位者,是牧羊人,而平頭百姓是下位者,是朝廷的羊的錯覺。
尤其是魁梧公差還知道,嚴府已經成了他人眼中的肥羊,用不了多久,青河縣首富之位,就不會再姓嚴了。
所以,他冷淡地打量了嚴興一眼,點了點頭,隻是他眼睛像是長到了頭頂上,正眼都不瞧嚴興一眼兒。
嚴興挑了挑眉,又看向旁邊的曹正純。
他對這個長得跟瘦猴一樣的公差有些奇怪,因為對方好像非常緊張,而且這種緊張很奇怪,就仿佛有什麼特彆令其恐懼的東西在旁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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