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個由頭,可以將白洛川身邊的人給換了。
陸氏攥緊手裡的秀帕,咬牙切齒,“你是送靴子,還是故意借著送靴子的由頭,嘴多舌長?若非如此,二少爺又豈會豬油蒙了心的來找四小姐去老夫人那?!”
“夫人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是二少爺問起,奴婢才多嘴提了一句,奴婢也不知二少爺會來此找四小姐啊。”
春柳也不是個蠢的,立即跪地磕頭,“求夫人開恩,奴婢不是有心的。”
喬姨娘在得知陸氏綁了碧桃和春柳時,倒是詫異了一瞬。
她一身桃紅色繡金薄襖,手裡拿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玉鐲在細細擦拭。
舒爾,她勾唇一笑,“陸氏今日倒是不蠢了,不過,她這次依然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夫人現在可要過去?”
劉婆子站在一旁,神色恭敬。
“自是要去的。”
喬姨娘染著紅色蔻丹的小拇指高高翹起,將鐲子小心放回錦盒之中,合上蓋子。
“不去,怎能救我兒出水火呢。”
她撐著妝奩起身,抬手扶了一下頭上的紅色寶石珠釵,“派個丫頭去門口守著,若是老爺下朝回來,便讓他去芳菲苑。”
說罷,扭著纖細腰肢,帶著自己的一眾丫鬟婆子去到芳菲苑。
“夫人,不知這兩個丫鬟做了何事,竟惹得夫人這般動怒。”
白悠悠循聲望去,入眼便見一個一身桃紅色薄襖,梳著婦人發髻的女人站在拱門處。
想來,這便是得了她便宜爹獨寵的喬姨娘了。
喬姨娘生了三個孩子,但保養的極好,腰肢纖瘦,胸前傲挺,一張瓜子臉,皮膚白皙。
白夭夭同她有七分相像,尤其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天然帶著幾分無辜。
這種弱柳扶風的美人,最是能惹男人憐惜,怪不得她爹將她護的跟眼珠子似的。
白悠悠望著裝扮精致,頭戴寶石珠釵,身後奴仆三四人,端的比陸氏還有主母派頭的喬姨娘,突然記起一件事。
原主的好大哥,開了年就要定親了呢。
她眸光微動,嘴角下沉,冷聲道:“喬姨娘這是恃寵而驕,見了我娘,竟是連禮數都忘了?”
陸氏一開始沒注意,後來反應過來,狠狠一甩袖子,“賤人,當真是好大的譜!”
從前喬氏仗著是老夫人的親侄女,又有白燕朗的寵愛,隻在進門時敬了妾室茶,後來從來不行妾禮。
陸氏也想過給她立規矩,但這賤人動不動就暈過去,搞得白燕朗每次都衝她發火訓斥。
幾次三番,她乾脆眼不見心不煩,不讓她到自己跟前來作妖。
喬姨娘也未想到,今日首先朝自己發難的竟是從前她一直嘲笑的蠢貨。
她維持著臉上的笑,福身盈盈一拜,“剛剛妾身太過焦急,一時失了禮數,還請夫人勿怪。”
她抬首,看著跪在一旁的碧桃與春柳,複又問道:“不知妾身院裡的這兩個丫鬟犯了何事,竟惹了夫人大怒。”
陸氏冷哼一聲,正想訓斥她,白悠悠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不過就是遣人來問兩句話罷了,喬姨娘多慮了,我娘並未生氣。”
陸氏看向她,眸子裡帶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