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可真有心。”
白悠悠諷刺一笑。
明知道家裡有兩個女兒,他偏偏隻買一盞兔子花燈。原主扯著他的袖子說也想要花燈,可他隻是不耐煩地打發了原主,連哄騙都不願意。
她將兔子花燈塞進他的手裡,唇角勾起,“不過您還是拿回去吧,這兔子花燈我娘早就給我買了。”
“那那爹下回給你買彆的。”
看著他狼狽而逃的背影,小橘走到她身側,歎了口氣,“老爺真是一點心都沒有呢。”
“他有心的,彆有用心。”
白悠悠讓小橘將貝殼都拿出來,兩人又一塊一塊的清理著。
白悠悠這邊沒有切口,白燕朗想了想,又將之前準備給老大的玉冠拿了出來,去了白洛川的院子。
白洛川看見他,立即站起身,臉上有一瞬間的詫異,“爹。”
“讀書呢?”
白燕朗將裝著玉冠的錦盒放在書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勤勉是好事,但也要勞逸結合,注意身體。”
難得的關心,白洛川鼻頭發酸,瞬間紅了眼眶,“兒子記下了。”
“這些年,爹知道委屈了你。”白燕朗滿臉愧疚,他打開錦盒,“這頂玉冠爹看到時,覺得挺配你,便買下了。”
“謝謝爹。”
白洛川接過錦盒,心臟漲漲的,唇角忍不住的揚了起來。
“唉。”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白燕朗重重歎了口氣。
“爹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白洛川小心的合上蓋子將玉冠收好,自己拿起茶壺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麵前。
“也沒什麼。”
白燕朗端起那杯茶前啜了一口,放下茶盞後,又唉聲歎氣。
白洛川坐在他身側的椅子上,急聲問道:“爹,可是遇到棘手之事了?”
“你今日去了東宮,你五妹妹的事你也知道吧?”
白燕朗瞧著兒子臉上的焦急之色,鬱悶的心情終於鬆快了些。
白洛川聞言點了點頭。
“爹,你是因為五妹妹的事擔心?”
“你五妹妹今日也實屬無妄之災,不過是戴了一副東珠頭麵而已,大公主卻借題發揮”
白燕朗欲言又止,重歎了口氣,“南城一事,聖上有意募捐賑災銀,府中賬上銀兩不夠,你祖母願意貼補兩千兩,剩下的兩千兩準備讓爹出。”
“你也知道,爹也就那麼點私產,之前為你求墨大儒邀帖,將莊子給了你妹妹,現在”
白燕朗眸光一直注意著白洛川臉上的神色,發現他神色暗下來時,及時收住話頭。
“爹也是糊塗了,跟你說這事作甚?”
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讀書,銀子湊不夠,爹去賣地賣鋪子,總會湊齊的。”
說罷,他又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子墨走過來,手上拿著白夭夭之前派人送來的鹿皮靴,狀似不經意道:“五小姐也是可憐,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就因為打扮的體麵了些就遭此大禍。”
白洛川視線落在那雙鹿皮靴上,薄唇緊抿。他垂著眸子,子墨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不過他六歲便在白洛川身邊當伴讀,對於他的性子,最是清楚。
子墨拿著靴子放在他腳邊,“少爺,夜間天氣寒涼,換雙鞋子吧,免得凍到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