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大嫂。”
白燕朗起身,準備行禮,‘啪’的一聲,老夫人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你若容不下佳楠與悠悠,隻管和離,放他們母子出府,何必用如此下作之法!”
對上她冰冷的眼神,白燕朗心臟一抖,“嶽母,此事是小婿犯了糊塗,小婿甘願受罰。”
白燕朗剛剛跪倒在地上,老喬氏便帶著人過來,身後還跟著滿臉擔憂的陸氏。
“悠悠!”
陸氏看見自家閨女身上的傷勢,快跑一步,撞的老夫人一個踉蹌。
“楊嬤嬤!”
陸氏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顫抖著手想去查看白悠悠身上的傷,卻又怕弄疼了她,“到底怎麼回事?”
“娘,我沒事,就是楊麽麽為了救我,身上燒傷嚴重。”
“老奴沒事,這傷就是看著嚴重了些,不打緊的。”
楊麽麽忍著疼痛,扯唇笑了笑。
“咳咳咳咳——”
嗓子吸了大量濃煙,說話時,聲音透著沙啞,她捂嘴咳嗽時,露出被烈火灼傷的手,白悠悠忍不住鼻子發酸。
胡氏看著都揪心,“我那有宮廷賜下的白玉膏,一會我讓人給你們送過來。”
“怎麼好好的就燒的這麼嚴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陸氏昨夜就被叫去鬆濤苑侍疾,那院子裡都是老夫人的人,有意避了消息,她也是聽說自己閨女出了事,才急匆匆跟著老夫人一道趕過來。
隻是出了什麼事,還沒人跟她說過。
“我爹聽信江湖道士的荒謬之言,說我一身兩魂,沾染邪祟,聽從那位道長的話,要以至陽之火逼出我體內的邪祟。”
白悠悠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白燕朗,聲音淬著寒冰,“要不是楊麽麽來得及時,女兒今日怕是已經被燒死了!”
“白燕朗,你個黑心肝的,你敢害我閨女!!”
陸氏一聽就炸了毛,她目眥欲裂地朝著白燕朗直衝過去,不顧他身側站著的老喬氏,揪著他的衣領‘啪啪’就是兩個巴掌。
白燕朗的臉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半邊臉紅腫之中透著青紫。
老夫人看著眉頭直皺,“夠了——”
她想嗬斥,但話還未說出口,便被陸氏厲聲打斷:“好你個老虔婆,你說你身體不適,非要我去貼身伺候,原來就是想支開我,好叫他們傷害我閨女!”
“這就是你們鎮國公府的教養,身為兒媳,竟敢這般辱罵婆母?”
被兒媳指著鼻子破口大罵,老喬氏氣息不穩,胸口大幅度起伏。
王麽麽攙扶著她,替她撫背順氣,“二夫人,大夫說老夫人不宜動怒,您還是少說兩句吧。”
“什麼不宜動怒,大悲大喜?”陸氏冷嗤,“我看就是裝的!平日裡也不見得多疼白慕辰,現在人死了,就說什麼傷心過度。騙誰呢!”
“真是一家子黑心肝,連火燒親閨女的事都做得出來,也不怕遭了報應!”
老喬氏捂著胸口,嘴唇漸漸變得有些發紫。
鎮國公老夫人等自家閨女發泄完,這時方才開口,“親家母,旁的事先不談,我們說說他們二人和離之事吧。”
這事本該十六年前就提出,但那時為了陸氏肚子裡的那塊肉,他們便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