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娘抬眼望向屋外,“門落了鎖,妾身如何出得去?”
“你去看看牆角以前的那個梯子還在不在,快去!”喬兵催促她,急聲道:“你必須得出去,不然咱們兩個都得死在這裡!”
“夫君彆急,妾身這就去。”
春姨娘身子軟綿無力,起身時雙腿無力跌倒在地,她咬著牙,費勁地站起身,扶著屋裡的桌子家具,一步步挪了出去。
隻是出去之後,牆角的梯子已經被人拿走,她眼神空洞,滿眼絕望。
他們這是真的不曾想過要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啊!
喬兵見她失魂落魄的回來,知道梯子也被人收走,他趕緊道:“春兒,沒有梯子,你去搬桌子椅子,總會有辦法的。”
“明日是大哥成親的日子,他們顧不上咱們,隻有明日咱們才能有機會逃出府去!”
“隻要找到鎮國公府的人,咱們就能有一條活路!”
春兒點了點頭,“春兒一定救夫君!”
桌子太重,她一個人根本就搬不動,隻能吃力的抬起一邊,一點一點往外挪。
失血過多,又一日曾經進食米水,春姨娘還沒一會,便累得癱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喬兵看著她虛弱的樣子眼底滿是心疼,“不急,離明日尚早。”
“妾身不累。”
春姨娘朝他扯了扯唇角,又繼續爬起來一點一點挪著桌子。
屋外傳來鑼鼓的聲響,天邊也已經大亮。
春姨娘累的連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她靠在桌子腿上,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春姨娘?”
“春姨娘?”
“誒。”
屋外有胡婆子的聲音,春姨娘想答應,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卻小如蚊蚋。
門外的胡婆子叫了幾聲都沒聽見聲音,乾脆將懷裡藏的兩個饅頭用帕子包好直接從圍牆上甩了過去。
“乾什麼的?!”
一道粗啞的厲喝聲從身後傳來,胡婆子嚇得身子一抖,轉過身來時,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鄒媽媽,我就是想來看看春姨娘。”
她扯下自己腰間的荷包塞在鄒媽媽的手中,“您看看,可能行個方便?”
鄒媽媽收了荷包,臉色好了些,“夫人有令,今日是大少爺的喜日,任何人都不得打開這道門,你明日再來吧。”
“好好好,多謝鄒媽媽。”
胡婆子點頭哈藥的離開,鄒婆子看著她的背影嗤笑了聲,打開荷包,倒出裡麵的十幾個銅板,將手中的荷包嫌棄地丟在一邊。
院子裡的春姨娘爬著過去,拿起地上沾了灰的饅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吃了東西,她有了一些力氣,拿著剩下的一個饅頭進屋,一點一點掰碎喂到喬兵的嘴裡。
此時的喬兵臉頰通紅,人已經燒的不省人事。
春姨娘含淚喂他吃了一些,趕緊找了套原來做丫鬟時穿的衣裳換上,快速爬著桌子踩著椅子上了牆。
幸而院裡的牆修的不似外麵的圍牆高,她閉著眼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