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話語之中帶著威脅之意,太子神色一凜,冷聲道:“母後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
“那你救救你表弟,隻這一次!”
永安侯哀求地看著他,“你保他這一次,這一次之後,我便將他禁閉在後院,讓他再不出去惹禍肇事。”
永安侯淚流滿麵,神色哀戚,“舅舅就這麼一個兒子,江家也隻這麼一個香火,你就看在舅舅這麼多年儘心儘力輔佐你的份上,你再幫舅舅一次。”
太子從未見過永安侯這般卑微過,頓時心也軟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孤儘力。”
永安侯喜極而泣,抬袖抹了一把臉。
隻要太子願意去跟皇帝求情,江回此事定會安然脫身,頂多受些皮肉之苦,不至於流放。
夕陽西下,明月高懸。
太傅府,老太傅一直守在秦苒的床邊。
管家見他神色疲乏,關心道:“小姐無事,您可得注意著自己的身子,彆讓小姐擔心啊。”
“我沒事。”
“天色不早,我讓人將飯食送到這來吧,您吃幾口。”
“我沒胃口。”老太傅朝他擺擺手,“你且下去吧,讓人將粥溫著。”
老太傅佝僂著背坐在椅子上,目光始終落在秦苒尚還有些蒼白的臉上。
管家也朝床上看了一眼,轉身退了下去。
他剛離開不久,床上的秦苒長睫微顫,悠悠轉醒。
“苒苒!”
老太傅一直關注著她,見她醒來,立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焦急地問道:“你醒了?可有覺得哪裡不適?”
“沒有。”
秦苒喉嚨腫痛,發出的聲音似是破鑼般沙啞難聽。
老太傅趕緊去倒了一杯溫水喂她喝下。
秦苒喝了水,乾咳了幾聲,等她嗓子好了些,秦太傅又讓人將一直溫著的粥等她吃下,才軟聲問道:“太子說是鎮國公的外孫女推你入的湖,此事可是真的?”
“不是。”
秦苒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悠悠推的我,是永寧侯府的二房的那個庶女,也就是悠悠的庶妹,叫白夭夭的推的我。”
自己孫女親切的喊鎮國公外孫女為悠悠,太傅便知道她與那姑娘關係極好。
他眉頭一擰,“那太子為何要說是鎮國公外孫女推的你?”
“太子當時坐在畫舫之中,背對著我們,他看到的是我被人推入湖中,應該沒看清是何人推的我。”
“你與那白家庶女之間有仇怨?”
“不曾有過。”秦苒抿了抿嘴,“不過,她這些時日一直都在東宮,女兒倒是見過她幾次。”
她這麼一說,老太傅心中瞬間明白。
那白家庶女入了太子的眼,想必是將他家苒苒看成了對手,故意借此機會害他苒苒性命。
“那白家的庶女心思如此惡毒,祖父定不會輕易饒了她!”
“可是太子似是對白家那庶女格外看重,您這般做會不會惹怒太子?”
秦苒擔憂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