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隊裡因為工作壓力而感到沮喪甚至抑鬱的情況並不少見,而眼前的案子也是一直壓在自己心頭的一塊巨石,從知道重開舊案的消息後他就開始焦慮不安,現在覺得有必要重新調整一下心態。
於是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謝謝啦,鮑隊。
局裡還有點事需要我去解決一下,這裡你就先頂著了。”
接近中午時分,辛蕊帶著隊伍回到村委會。
在送走了周樂天之後,鮑鈞回來研究起了手頭資料與自己的觀察筆記。
見到辛蕊進來,他笑著問了一句:“咋樣?”
辛蕊搖了搖頭:“我們摸排下來,這家人都挺老實本分的,在村裡基本不會有爭執。
遇到麻煩事兒也都選擇忍讓息事寧人。
至於是誰殺了他們這件事,大家似乎都覺得不大可能是出於仇殺的原因造成的。”
聽完這些信息,鮑鈞陷入了短暫沉思後坐下輕敲桌麵:“有趣了,若不是因仇恨所害的話,又有什麼理由導致整個家庭慘遭滅門呢?無論如何我總覺得這事有問題。”
“頭兒,你懷疑受害者可能是在外得罪人了嗎?”
辛蕊皺起眉頭:“既然村內沒衝突,那麼就隻剩外麵的人選了?但這似乎也不符合事實,經過走訪了解,古誌暉在外包工從未虧欠任何人報酬,即使工程方拖欠工錢他也會主動墊付。
如此舉動讓他獲得了很好的口碑同時也保證了持續合作。
因此我們無法確定有任何潛在嫌疑人存在啊。”
鮑鈞眼睛微微一眯:“不對,我認為受害者確實同村中的某個人存在嚴重分歧,隻不過此人極可能一直藏於幕後未引起旁人注意。”
辛蕊聽罷倒吸一口涼氣。
聽到鮑鈞的話,辛蕊頓時驚得吸了口涼氣:“頭兒,真有這樣的人嗎?”
不是辛蕊不相信,主要是這村子本身就不大。
之前他們也找村主任打聽過,這個村子一共也就一百多戶人家,而且近三分之一還是近二十年才搬來的。
所以當年,這村子裡最多也就是幾十戶人家而已。
這麼小的一個村子,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被忽略的人呢?就算是個傻子,村裡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更何況二三十年前,民風純樸,家家戶戶之間交往頻繁,鄰裡間串門聊天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那時候交通不便,除了少數外出打工的,大多數村民農閒時候都待在村裡無所事事,聊天自然就成了每天必做的事。
總而言之,辛蕊實在很難相信在這村子裡竟然會有被所有人忽視掉的人。
鮑鈞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拿起粉筆,在背後的黑板上迅速寫了一堆東西。
寫完後,他將粉筆扔到桌上,說:“辛姐,我們先聊聊第一個問題:滅門案中的凶手和死者會不會完全沒有關係?”
辛蕊立刻搖頭:“這還用說嘛?即使是一般的凶殺案,背後總有些特殊原因,真正隨機殺害的瘋子畢竟罕見。
但即使是那些極個彆案例,也會給自己找個理由。
更何況像滅門這樣的重案,如果說是毫無關聯的話,估計連孩子都不會信。”
鮑鈞笑了笑,接著問:“那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人怒到殺人全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