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如此激動,楊解放也很是高興,就得思考教學問題了。想要儘量多的教些人,就要準備教室、黑板、紙筆、教材等物;而且讀書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要如何才能做到不半途而廢才是關鍵。
高興過後,侯飛說道:“差不多要到飯點了,我們也不要回去了,先去夥房等著吧!”侯飛和馬上飛兩人一人一邊摟著楊解放,說笑著前行。
夥房就在聚義廳後麵,根據山勢地形修成了南北長東西窄的長條形,由北而南分上中下三堂;兩堂之間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差,所以有個石坡,石坡下方中間有個天井,東西兩側則是上下堂的台階;跟其它堂屋一樣,中間是正堂,東西各有一個廂房;上堂和中堂的兩邊廂房是用來堆放雜物的,下堂的廂房則是廚房;在上下堂之間,東西各有一條三尺小巷聯通兩側的側門。
楊解放跟隨侯飛從東邊的側門進來,這裡就是上堂的正堂。侯飛卻帶著他下了台階,來到中堂的一張桌子上坐下。此時,夥房裡已經坐了不少人,各人自顧聊天,並沒怎麼注意楊解放他們。楊解放四處打量了一下,但見上堂正中間供著關公像,關公像前一張八仙桌,上麵空空的;再下來則整齊地擺著三排、每排四張共十二張八仙桌;而中堂則是擺了五排,每排同樣是四張一共二十張八仙桌;下堂最長,擺下了八排共三十二張八仙桌。
侯飛低聲解釋道:“大當家及各個管事平時不在這裡吃飯,所以為首的那張桌子一般是空著的。坐在上堂吃飯的是龍虎豹狼四隊的兄弟,他們各占了三桌。我們不是他們的人,隻能坐在中堂吃飯;而下堂則是那些沒有地位、沒有靠山、沒什麼能耐的人吃飯的地方。”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吃飯的場所就反映了各人在山寨的地位。看上堂的人一個個體型彪悍、孔武有力,而下堂的人大都麵黃肌瘦、眼神怯弱,強弱高下立判。
一些影視作品中,東北的土匪中的頭目一般叫炮頭、二炮頭、四梁八柱什麼的,這裡顯然有不同的叫法。楊解放問道:“那各堂吃的東西也不一樣嗎?”侯飛答道:“一般來說是一樣的,有時候為了獎勵某一部分人,會單獨給他們加餐。你要是有錢,也可以出錢讓夥房單獨給你加個菜。要是有人做飯,你還可以領了你自己的供養單獨開小灶。”
說話間,陸子奇和鐵錘鐵蛋也來了,同坐一桌;而孫誌勇他們三人去放哨巡山了,並不回來吃飯。夥房裡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一下子人多熱鬨了起來。侯飛迫不及待的告訴陸子奇三人,楊解放留下來了,將會教他們認字,問他們有沒有興趣學習認字。陸子奇立刻向楊解放表示感謝,顯然很有興趣,而鐵錘鐵蛋兄弟則興趣索然。
侯飛突然碰了一下楊解放,示意他向上堂看去,說道:“那人就是白眼狼統領……”楊解放幾乎跌倒,低聲道:“白眼狼?誰給取一個這麼缺德的綽號?”侯飛笑道:“是他爹給取的,當然那不是親爹。管夥房的吳老六相當的摳門,大家都叫他吳老摳。彆的管事像牛三鞭等都是花錢買媳婦,他連買媳婦的錢都舍不得花,娶了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而且帶著個十來歲的兒子。這下好了,老婆兒子全有了,可那個孩子偏偏不肯喊他爹。這個也沒什麼,隻要努努力,自己生不就好了。吳老摳他老婆還真能生,一口氣連生三個,結果全是閨女。吳老摳那個氣,就打了他老婆一頓。但是,人家的兒子已經有十五六歲了,長得高高壯壯的,當然得護著他娘了。結果,你猜怎麼著?他拿了把刀追著吳老摳砍,吳老摳乾不過人家,跑了半個山寨,躲到大當家那裡才算完事。吳老摳以前罵人家白眼狼,沒人在意,但從那天起,白眼狼的名號就響亮了起來,這狼隊統領的位置可是這些年真刀真槍殺出來的。其實他本名叫白浪,因為小時候吃奶吃得狠了,把他娘咬痛了,所以他娘一直管他叫狼崽子。他得了這白眼狼的綽號也不在意,雖然不認吳老摳這個爹,但是對那三個妹妹卻是極好。”楊解放點點頭,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侯飛又指著一個圓頭圓臉的青年男子說道:“那是豹隊統領林豹子,林豹子不是綽號,是他的本名。他原本在煙台的一個賭場看場子,也不知道具體什麼原因,帶著場子裡的幾個打手兄弟反了出來。打死了賭場東家,還搶了賭場的錢。然後被警察局追捕,是大當家救了他們。”
然後,侯飛又指並排進來的兩個黑臉漢子說道:“那是彭氏二虎,老大是冷麵虎,板著臉不怎麼說話;老二是笑麵虎,整天笑嗬嗬的。他們本來是當兵的,有一次打了敗仗,部隊被打散了,他們帶著幾個兄弟跑到這裡投了青龍寨,還帶來了十幾條槍和幾千發子彈。”這些年,時常軍閥混戰,逃兵上山為匪那是家常便飯;山上的土匪下山當兵也時常發生;真正是兵匪不分家。
侯飛繼續介紹道:“那兩個是榮成雙龍,黑臉的漢子是黑龍、白臉的漢子是白龍。他們是榮成縣人,算是同鄉,但不是兄弟。具體來曆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大當家對他們很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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