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寒流裹挾著細碎的冰屑,在幽暗的海域中緩緩流動。九叔師徒三人正穿過一片珊瑚叢,忽然一道銀光從眼前閃過。
"什麼人敢擅闖我的地盤?"一個傲慢的聲音從水中傳來。
循聲望去,隻見一條通體銀白的海鱔盤踞在一塊青石上。它身長約有兩丈,鱗片在幽光下泛著寒芒,一雙眼睛銳利如刀。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身旁斜插著一柄古樸的長劍,劍鞘上雕刻著繁複的浪紋。
"在下茅山道人,帶徒弟路經此地,並無冒犯之意。"九叔拱手說道。
那海鱔突然發出一聲冷哼,聲音裡透著不屑與輕蔑。隻見他周身泛起一陣青藍色的光暈,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水波聲,光華散儘,原本修長的魚身已然化作一位氣度不凡的青年男子。
他身著一襲銀色長袍,布料細膩如水,隨風微微擺動時泛著粼粼波光,仿佛將海麵的月色織進了衣衫。纖細的腰間斜挎著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劍鞘上鑲嵌著幾顆湛藍色的寶石,隱約可見符文流轉。
他的麵容清瘦而立體,高挺的鼻梁下是一雙略顯蒼白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瞳色深邃如海,眼角微微上挑,眼神淩厲而高傲,眉宇間透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舉手投足間儘顯海族貴胄的矜持與傲慢。
"茅山九叔?就是那個要去龍宮尋親的道士?"海鱔劍客上下打量著三人,"聽說你那小徒弟會使劍?"
九兒站出一步:"正是在下。"
"哈!"海鱔劍客嗤笑道,"看你這般年紀,能有什麼真功夫?也配在我這片海域走動?"
九兒眉頭微皺。他雖年輕,但經曆過不少生死之戰,早已不是當年的莽撞少年。隻是還未開口,海鱔劍客已經拔出長劍。
"聽聞你會什麼星辰劍法,今日我倒要見識見識!"劍光一閃,已經刺向九兒麵門。
九兒側身避過,正要說話,對方的劍招已經連綿不絕地襲來。那劍法詭異多變,猶如海中遊鱔,忽上忽下,令人防不勝防。
"你你倒是出劍啊!"海鱔劍客一邊進攻一邊喊道,"難道是怕了?"
九兒依然不動聲色,隻是憑著身法躲閃。這倒讓海鱔劍客更加惱怒,劍招越發淩厲。
"師兄,"靜羽有些擔心,"要不要幫忙?"
九叔擺擺手:"看著就好。"
又過了幾招,海鱔劍客突然停下:"你到底會不會劍法?若是不會,就彆在這裡裝模作樣!"
九兒淡淡一笑:"閣下的"遊龍劍法"確實精妙,隻是"
"隻是什麼?"
"太過執著於變化,反而失了劍的本意。"九兒說著,終於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劍光乍現,如同夜空中突然亮起一顆星辰。海鱔劍客隻覺得眼前一亮,對方的劍已經遞到麵前。他慌忙揮劍格擋,隻聽"叮"的一聲,手中長劍竟然一陣發麻。
"這這是什麼劍法?"
九兒沒有回答,手中長劍已經化作漫天星光。每一劍都看似平淡無奇,卻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現。海鱔劍客引以為傲的遊龍劍法被破解得乾乾淨淨,節節敗退。
"不可能!"海鱔劍客咬牙大喝,全身真氣鼓蕩,長劍上泛起幽藍的光芒,"看我這一式"海天一線"!"
隻見他的劍光驟然暴漲,化作一道藍色匹練,直刺九兒胸口。這一劍凝聚了他全部功力,卻見九兒神色不變,手中長劍輕輕一挑。
"鏘!"的一聲巨響,海鱔劍客的長劍應聲而斷。
"你"海鱔劍客不敢相信地看著斷劍,"這究竟是什麼劍法?"
九兒收劍歸鞘:"星辰劍法,講究的是循天地之理,並非單純的招式變化。閣下的劍法雖然精妙,但太過注重表麵的變化,反而迷失了本心。"
海鱔劍客愣在原地,半晌才苦笑道:"難怪你一直不出手,原來是在觀察我的破綻。"
"劍道之理,在於明心見性。"九叔走上前說,"你的劍法已經很是了得,隻是心中傲氣太重,反而成了障礙。"
海鱔劍客沉默片刻,突然抱拳道:"今日一戰,使我茅塞頓開。不知可否請教閣下姓名?"
"在下九兒。"
"九兒好名字。"海鱔劍客感歎道,"我叫遊白,從今往後,這個名字就是你的手下敗將了。"
九兒連忙擺手:"前輩言重了,比試切磋而已。"
"不,輸就是輸。"遊白正色道,"我遊白這輩子從未服過誰,今日算是開了眼界。隻是"他話鋒一轉,"聽說你們要去龍宮?"
九叔點頭:"正是。"
"龍宮水域可不比這裡。"遊白說,"那裡高手如雲,而且暗流洶湧。你們若是需要幫助,儘管來找我。"
九叔拱手道謝:"多謝遊前輩。"
"彆叫前輩了。"遊白擺擺手,"比起你這位徒弟,我的劍道修為還差得遠。對了"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玉佩,"這是我的信物,持此物可在東海水域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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