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珊瑚城的夜色愈發深沉。
琵琶魚俠倉皇逃走後,九叔一行人繼續向神塔潛行。蠑螈法師的提醒讓他們不敢耽擱,必須趕在天亮前阻止城主的儀式。
"師父,你看。"靜羽突然指向前方,"那些珊瑚的顏色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
九叔凝目望去,隻見眼前的珊瑚叢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仿佛浸染了鮮血一般。更讓人不安的是,這些珊瑚似乎在微微蠕動,發出極其輕微的"嗞嗞"聲。
"是噬魂珊瑚。"九叔低聲道,"它們已經開始蘇醒了。"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突然襲來。幾株珊瑚猛地伸展,如同利爪般抓向九叔三人。
"小心!"九兒揮動星辰劍,劍光如虹。但那些珊瑚異常堅韌,劍氣劃過隻留下淺淺的痕跡。
更糟糕的是,周圍的珊瑚似乎受到了感應,紛紛"活"了過來。密密麻麻的珊瑚枝條揮舞著,將三人團團圍住。
"用化毒丹!"九叔取出蠑螈法師給的青色小瓶。但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手中寒光閃爍。
"唰!唰!唰!"
三聲清響過後,那些狂舞的珊瑚枝條竟被整齊地斬斷。切口平滑如鏡,顯示出驚人的刀法造詣。
來人一身青衫,腰間斜掛著一柄形狀怪異的短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手臂,修長有力,手肘處還生著兩排細密的倒刺,在月光下泛著森然的寒光。
"螳螂刀客?"九叔微微一怔。
"好久不見,九道友。"螳螂刀客抱拳行禮,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灑脫,"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前輩認識我?"九叔有些疑惑。
螳螂刀客輕笑一聲:"嚴格說來,我該叫你一聲小師弟才對。"
"什麼?"九叔大吃一驚,"你是師姐的朋友?"
"不錯。"螳螂刀客點點頭,"當年我與令姐在東海結識,共同修煉過一段時間。她的"追風刀法",就是我教的。"
九叔仔細打量著螳螂刀客。對方的氣息內斂深沉,顯然修為不淺。但最特彆的是他那雙手臂,每當揮刀時都會發出一種特殊的振動,讓人想起螳螂捕食時的淩厲動作。
"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螳螂刀客突然正色道,"你們要去神塔是嗎?我可以帶你們走一條近路。"
九兒警覺地問:"前輩為何要幫我們?"
"因為我欠令姐一個人情。"螳螂刀客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而且"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我也有一筆賬要和城主算。"
不等九叔詢問,螳螂刀客已經轉身在前引路。他的身法詭異,時而快若奔雷,時而緩如止水,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避開那些噬魂珊瑚的感應。
行了一段,九叔忍不住問道:"前輩,你說和城主有賬要算,是什麼意思?"
螳螂刀客腳步一頓,沉默片刻才道:"二十年前,城主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時的他,還是個有理想的年輕人,立誌要帶領珊瑚族走向繁榮。"
"後來呢?"靜羽問。
"後來"螳螂刀客的聲音帶著幾分痛惜,"他發現了一個古老的祭壇,據說是上古魔族留下的。那祭壇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卻需要用活人的精魄來祭祀"
"原來如此。"九叔恍然,"他是被力量迷惑了心智。"
"不止如此。"螳螂刀客搖頭,"那祭壇有一種特殊的力量,能讓祭祀者獲得永生。但代價是"他深吸一口氣,"要獻祭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族人。"
九兒驚呼:"這麼說,城主是要"
"沒錯,他要獻祭整個珊瑚族。"螳螂刀客的聲音愈發低沉,"二十年前我就發現了這個秘密,但當時實力不夠,反而被他打成重傷。要不是令姐出手相救"
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直視九叔:"所以這次我必須阻止他。不隻是為了報恩,更是為了贖罪。當年要是我能再強一些"
話未說完,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一道暗紅色的光柱衝天而起,正是神塔的方向。
"不好!"螳螂刀客臉色大變,"儀式開始了!"
九叔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魔氣正在凝聚:"來不及了嗎?"
"還沒有。"螳螂刀客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儀式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凝聚魔氣,第二階段是祭祀精魄,最後才是獻祭血脈。隻要能在第二階段結束前阻止他"
他說著,手中短刀出鞘。那是一柄通體墨綠的刀,刀身上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這是我的本命法器"螳螂刀"。"螳螂刀客說,"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螳螂刀法。"
他雙臂一震,倒刺陡然豎起,整個人的氣勢為之一變。那把螳螂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鋒芒。
就在這時,一隊黑衣人突然從暗處撲出。為首的赫然是之前逃走的琵琶魚俠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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