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傑冠還在辦公室糾結。
錢也在抽屜安靜地藏著。
專員這東西,你說它多牛逼吧,其實也就那樣,講道理,這個職位還是一個乾活的,不比現在輕鬆,也就是錢多了點,可是自己有錢啊。
但是它又讓人如此的迷戀,這就是你地位一個象征,不然人何以區分三六九?
王傑冠知道自己的心已經亂了。
亂透了。
上輩子為了一個專員命都豁出去,現在你說不在乎?
剛才自己故意上了一趟廁所,還往李局的門口故意地窺視了一下,已經看到了他裡麵沒有了人,講道理,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去的,無論如何應該試試。
可大腿就是在原地交叉打圈,邁不開。
王傑冠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這個送禮恐懼症,自己的血脈裡,始終是流淌著不屈的東西,總感覺這樣做實在太丟人了,也把自己的身價給降低了。
李局看到自己送錢會有什麼反應,如果他不收,那將是一個怎麼樣的尷尬境地,王傑冠一想到重生之前自己去求林楷的那個畫麵,心裡就一種厭惡,有陰影啊。
王傑冠在權衡,到底有沒有這個必要。
這個時候,自己桌麵上的電話響了,竟然是李局,王傑冠深吸一口氣,收攏好心情,接了電話。
“李局。”
“王傑冠你來一趟。”
王傑冠有點意外,這個時候,李局怎麼找自己啊,好像也沒有什麼工作安排啊。
動身之前,王傑冠還摸了摸抽屜裡麵的信封。
最後還是沒拿上。
到了李局的辦公室,李局直接笑道:“傑冠乾得不錯,那個符光輝答應10萬的賠償了,你下午拿一份協議給他簽了,免得多生是非。”
王傑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李局說的是這個事情,符光輝上次事故斷了一條腿的,後來一直不肯接受公司的10賠償,一直在鬨事。
李局去和他談了以後,也一直不肯妥協。
後來李局專門讓王傑冠負責這件事,王傑冠也是身不由己,在上班的時候故意摸魚跑了幾趟醫院跟他聊天,其實自己沒做什麼思想工作,甚至還慫恿他去鬨,去維權。
在王傑冠的內心裡,還是希望符光輝得到多一點的補償的。
反正鑫海水務集團公司又不是沒錢,每年浪費幾千甚至上億錢,都在搞那些重複又沒有意義的工程,把一些錢補償給自己的員工怎麼了?
可沒想到,他~竟然妥協了。
王傑冠知道他的擔心,擔心不單單十萬沒了,甚至連工作都沒了。
這世界你想要鬥得過權勢,除非你真的不要命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個”王傑冠回答一句,故意拖長了語句,這個時候,其實是開口的好時機,可心裡有點後悔沒把錢帶上了。
“怎麼了?還有事?”李局也抬頭看著王傑冠。
都到了這個份上,王傑冠知道,自己必須開口,不開口真的對不起自己了。
“那個,李局,公司現在不是在搞那個專員競聘嗎,我也報了名的,現在公司安全形勢這麼嚴峻,我是有這個想法去把這個擔子給挑一下的。”
說完這話,王傑冠都能聽到自己可怕的心跳,全身就好像繃緊的彈簧,本能地低頭,不敢看李局。
5秒鐘,李局也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王傑冠似乎過了一個小時那麼漫長。
終於李局開口了,語氣不鹹不淡:“這個位置,範局也和我通過氣,討論了一下這個人選,你們三個都很優秀,確實安全管理是個很重要的關鍵位,要有個比較可靠的人才好。”
這個用詞十分的巧妙,不是適合的,也不是技術好的,而是可靠的人。
王傑冠一聽,馬上就表忠心:“李局,我不敢說其他大話,但是我覺得我做事還是比較穩重的,應該還是相對來說,比較可靠的。”
臉已經丟了,也不在乎什麼了,沒有什麼比搞到更重要。
李局點頭:“你做事我還是很放心的,不過現在的情況沒有那麼簡單,這裡麵很多東西是需要平衡的,我也不是範局長,手裡也沒有那個最終的話事權,你懂我意思吧。”
臥槽,這是什麼鬼,李局是說他也沒辦法嗎?還是在抱怨?還是在故意推脫?
王傑冠徹底豁出去了:“李局你說一句,在公司那還是相當有分量的。”
李局笑了笑:“行了,努力小夥子,我在你這麼年輕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呢,凡事不要太過心急了,以後大把機會的。”
臥槽,王傑冠實在沒想到,事情這麼艱難。
李局的話十分的講究,聽上去十分的誠懇,但是又十分的空洞,根本沒有一個底的,這尼瑪就是領導說話的藝術嗎?
話已至此,再囉嗦就讓人反感了。
王傑冠也很知趣起身:“那我先出去了。”
出了門,王傑冠發現,自己腳底板出了不少冷汗,襪子都濕了。
這世界,想尋找一條便捷的路,是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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