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的工程,轟轟烈烈進行著。
李秀蘭跟著張忠田的工程隊乾一個多月,就乾不下去了。
實在太苦了。
每天都需要乾很重的體力活,而且一天忙到晚,十幾個小時,就中午吃飯的時候歇一下。
李秀蘭腰上的舊傷又要隱隱發作,這一次她不再強撐,她明智地選擇了退出。
因為她還有王長根那個工地作為後路,她不需要為了這點錢把自己的腰搭進去。
腰上的滋味真不好受,她是有體驗的,所以不想再弄傷自己。
當李秀蘭提出辭職的時候,張忠田還表麵很誠懇地挽留李秀蘭,說現在一天二十塊的工作真不是隨處都可以找到的,在山溝村這個山旮旯弄個村裡,恐怕隻有他張忠田能夠給李秀蘭提供這樣的工作。
李秀蘭對此並不否認,但是她怕腰傷複發,她寧願去跟王長根做十五塊錢一天的,也不願腰傷再複發。
張忠田明白了李秀蘭的擔憂之後,便不再挽留,不過卻也說:
“秀蘭,你現在就走的話,恐怕隻能領到一個月的工錢,上麵規定了,工時未滿一個月的,都得按照一個月算,你現在是一個月零八天的工時。”
李秀蘭心裡對此很不悅,但是一想到張忠田以前幫她處理過不少事情,而且張忠田現在是山溝村的村委書記,她不好和張忠田鬨太僵,最後隻能做出妥協。
“行吧行吧,那你給我一個月的工錢就好。”
可她卻不知,上麵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規定。
上麵隻讓他找工人,工錢都是每天給足的。
不過需要經過他的手,他怎麼給到下麵的工人,上麵不會去過問。
這就給張忠田留下了克扣工人工錢的空子。
張忠田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很好很通人情。
可卻吃人不吐骨。
同一條村的村民的工錢,他都敢做到心安理得地克扣!
其實他不用去克扣李秀蘭這點工錢,他也能夠賺得盆滿缽滿,但是他還是這樣去做了。
他扣了李秀蘭八天的工錢,也就是一共一百六十塊錢。
而他現在一天就能進賬三百多!
一個上麵的監工知道情況,看張忠田這種行為不順眼,就過來嘟囔一句:
“你扣她錢做什麼?她一看就是貧苦村婦,這幾天的工錢沒必要扣她的,多可憐啊!”
張忠田卻笑嗬嗬道:
“這你就不懂了,我扣她錢,可不是為了貪她這點錢,而是為了便於管理。”
監工嗬嗬乾笑:
“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