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虞婉嘴角微翹,拿了一個蘋果開始慢慢地削起來,“那你得多保重自己才行啊。”
這並不是真心的關懷,而是一種諷刺。
看著安靜坐著的女兒,喬旭文忽然想起往事,溫柔地感慨道:“你真像你媽媽年輕時的樣子。”
他眼神中充滿了對往日的懷念。
聽到這話,虞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的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無奈。
喬旭文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時空,“我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你母親,她那時候隻有十八歲,在台上唱著《樓台相會》,我隻是遠遠看了她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了。”
這段記憶對他來說無比珍貴,但也觸碰到了女兒心底的痛。
虞婉感覺喉嚨乾澀難耐,牙齒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好像心底有一團火越燒越旺,握著刀的手也感到一陣刺痛。
“爸找我來不是要說這些事吧?”
她的語氣變得冷淡許多。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多糾結片刻。
意識到自己可能提到了女兒不高興的話題,喬旭文收起回憶直接說道:“確實有點事兒想找你幫忙,我想讓你進入家族企業工作。”
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似乎這是個重要的決定。
虞婉微微笑了笑,嘴角輕輕上揚,“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事兒。我是學藝術的,進家裡的公司我能做什麼呢?總不能讓我去搞財務或者市場推廣吧?那也太離譜了。”
“放心好了,隻要我說行,你就一定能進去。”
他邊說邊緩緩從床邊精致的小櫃子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那份文件被仔細封裝在透明的文件夾中。
“簽字吧。”
他沉穩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有淡淡的自信。
虞婉輕輕地接過文件,細細翻看了一番,隨後露出一絲冷笑,仿佛對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早有預料,又或許是覺得眼前的提議荒誕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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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喬旭文突然住院,而醫生們對他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大房和二房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與不安,於是緊急召集所有重要股東召開了一場特殊的家庭會議,主要討論家族企業的未來方向及其可能遇到的種種困境與出路。
當虞婉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入會議室時,原本嘈雜的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
兩邊的人群明顯已經分成了兩大陣營:左邊坐著的是以大房為首的團隊,他們的麵容帶著些許緊張與嚴肅;右邊則是以二房為主力軍的力量集合,他們眼神中透露著同樣的警覺。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整個房間內卻彌漫著濃重而又複雜的氣氛,似乎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她毫不畏懼地徑直推開厚重的會議室大門,在眾人驚訝、疑惑甚至是帶有幾分輕蔑的目光注視下,搬了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凳子到一個顯眼的位置,然後大大方方地坐下,姿態隨意而不失威嚴,顯然對於自己的身份有著相當程度的信心。
一瞬間,房間裡變得異常寂靜,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緊跟著而來便是更加明顯的緊張與對立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