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馮,給這小兄弟找地方換換褲子,這大冬天的再拔出毛病來。”
老乘警這樣對跟在他身後的列車員說。
列車員是個三十出頭的豐腴女人,胸前極為壯觀,看著我褲子上的那一大灘濕跡,嘴角彎了彎,卻沒說什麼,讓我帶上行李跟她一起走。
兩人把我帶到列車員的休息間。
女列車員躲了出去,老乘警卻坐在一旁沒動彈。
我剛脫了濕褲子,沒等換上,老乘警突然說:“剛在前麵車廂捉了兩夥扒手,都交代說這邊車廂有人擺道霸位。”
說這話的時候,乘警雖然臉上帶著笑,可眼神卻在審視著我。
我茫然地回望他,用神情表明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老乘警也不以為意,笑眯眯地繼續說:“剛才有六個人跳了車,至少當場壓死了三個,剩下三個也不見得能落好,扒手說咱們這趟車上出了真佛。小夥子,你認識這位真佛嗎?”
我無奈地說:“同誌,我聽不明白你說的這些,我不認得什麼佛,我也不信這些。”
“不信好啊。你還年輕,這些封建迷信,邪門歪道的東西,離得遠遠的才好。”老乘警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叫高全有,以後坐這趟車,有事儘管找我。”
這種老警,在火車上乾了半輩子,江湖道上的東西怕是比那些自稱的江湖人還懂得多。
不過他拿不準我的身份,沒法隨便拉人,隻好拿話點我,示意我在車上安份點,不要惹事。
“謝謝高同誌。”我瞄了老乘警的臉色一眼,便問,“高同誌,你最近是不是總感覺腰痛背癢,去醫院還檢查不出毛病?”
高全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呦?看不出,你還是個醫生?”
“我不是正經的醫生,就是學了些看外路病的本事,這次去金城,就是想憑這本事掙錢立足。你這毛病是衝了風邪,要是信我的話,我可以給你處理一下,減緩症狀。”
“你要怎麼給我處理?這火車上可是要什麼沒什麼。”
“有白酒就行。”
“有點意思,你小子這眼睛,比扒輪兒的偷兒都賊。”
高全有從內兜裡掏出個扁酒壺來,擰開抿了一口,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跟車的時候不讓喝酒,就隻能尋空偷偷抿一口,跟特麼的做賊似的,掙這幾吊破錢也是不容易啊。省著點用,沒多少了。”
我接過酒壺,輕輕晃了晃,又對著壺口聞了聞,讚道:“好東西,正經的純糧酒,勁大,燒口,但不上頭。”
“識貨啊,小子。”高全有嘿嘿笑道,“這是金液酒廠窖藏三十年的原釀,一般人想買都買不著。”
第(1/3)頁
第(2/3)頁
我把酒倒在手心,兩掌一搓,掌心處便晃起藍幽幽的火焰,“轉身低頭,把脖子露出來。”
“有點門道!”
高全有眯了眯眼睛,轉身低頭,大大方方地把脖子露出來給我,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
可事實上,他在低頭的同時,右手卻伸進衣兜裡。
那裡麵有一把手槍,製式五四,從痕跡重量來判斷,滿艙壓膛,槍口正對著我,隨時可以擊發!
如果我有什麼不軌企圖,就算可以傷了他,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遭到他的致命反擊。
這個老警察比亡命之徒還亡命之徒。
可也隻有這樣帶著五分匪氣的乘警才能鎮得住夜班列車上的魚龍蛇鼠。
我抬掌拍在他的大椎穴上,輕輕一揉,掌心的酒焰便呼啦一下順著穴位鑽了進去。
然後,抬手,退後。
“哎喲?哎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