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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準備怎麼跟我說?要不要先亮個底?脈有混沌……”
我衝著老曹一抱拳,就準備報號盤底。
“彆跟我扯這些。”老曹沒好氣地打斷我,“我當了一輩子警察,不懂你們這些春典黑話。”
我說:”那您老是準備用公家人的身份來跟我嘮了?“
“我還有十個月退休了。”老曹一屁股坐到桌邊,“誰不讓我安穩退休,誰就彆想好過。”
我哈哈一笑,“那就邊喝邊嘮?嘮不好,這酒我原封還你。”
老曹冷笑,“我怕你還我嗎?溫上!”
我應了一聲,將兩瓶酒都倒進酒壺裡,擱開水裡燙上,坐到老曹對麵,問:“您老這又聽說什麼了,上門就跟我使這麼大勁兒?”
老曹一拍桌子,喝道:“小丁仙回去進門傳底,說完就當場拔了自己的舌頭!你之前說過,姚大仙能接你的底,就來討回小丁仙的聲音和性命。可你這分明是奪命搭台,逼姚大仙露麵與你鬥法!什麼丁勾憑本事吃飯,你是不是當我說過的話是放屁!”
我坦然說:“他學藝不精,姚大仙放他出門問病,就是在害人。姚大仙弟子治死人,壞的是我們整個行當的名聲。我現場點他,他卻執迷不悟,收了他的聲,代姚大仙教他一教。這是行內規矩,姚大仙不可能不懂。”
老曹道:“規矩是裡子,聲名是麵子。姚京華成名時間比你歲數都大,你這麼公開收他弟子的聲,他要是不找回來,麵子掉成底子,還怎麼在金城混?周成,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你這手段是當年常老仙的套路。開張小抬轎,揚名大張弓,鬥法奪頭籌,三步走完,在圈內立了柱,圈外揚了名,接下來就要顯技信人當神仙,要用不知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做你的大買賣!你是看著張寶勝、田瑞生他們黑心錢掙得盆滿缽滿,耐不住性子,也想在金城立柱,刮一層地皮是吧。”
“江湖術士,都是那麼些個套路,不能說他們用了,我也用就是跟他們一個想法。”
我試了試酒壺溫度,提起來給老曹滿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舉起來道:“我周成,是正經的陰脈先生傳承,來金城雖然是為了立柱,但隻會靠自己的本事治病救人揚名,顯技是為了取信於人,絕不會當神仙收弟子。這話我今兒放在這兒,要是哪天我吃了回去,便和這酒一起,由著您老討回去!憑您老的本事,隻要想討,輕而易舉。”
說完,我抬杯揚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五十度的窖藏陳釀,入口綿軟,但落肚如火,不由自主地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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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江湖人,不犯在我手裡,我也管不著。早些年學的那點本事早就都還給祖師爺了。”老曹愛惜地用手撫了下警服上的褶子,“新世道好,我這麼個沒底根的漂子都能做上這等差事,正經的公家人,走到哪兒都頂天立地光明正大,人人都得敬三分。如今兒女雙全,家庭完滿,知足啦。”
他端起酒杯,衝著我微一示意,“十個月!你讓我安穩退休,這招我傳你。”
一手抬杯飲酒,一手按著桌麵,待酒飲儘,抬手將酒杯往按過的桌麵上一放,看似完好無損的桌麵卻連個小酒杯都承不住,無聲無息地壓出個洞,掉了下去。
我在桌上輕輕抬腳一踢,酒杯原路自小洞內飛回來,提壺斟滿,捏住送回到老曹麵前,“那我就先謝過前輩了。”
輕輕一晃酒杯,杯中酒液便騰起一股幽幽藍焰。
老曹一笑,接過去將杯中酒連著火焰一並喝下去,讚了一聲,“好酒,好手段!”
他挾了兩顆花生米扔進嘴裡,香香地嚼了,道:“你這本事,不比當年常老仙差。想當年,常老仙四五年進金城立柱揚名,四六年顯技稱仙,大開山堂,廣收弟子,最興旺的時候,大半個金城都信他常老仙,一聲令就能圍了衙門,逼得堂堂國府大員當眾跪地奉茶。他是有真法,我親眼見過,不是技,是術。”
我又給老曹把酒倒上,問:“常老仙是什麼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