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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出一枚大錢和一個封好的牛皮紙信封交給劉愛軍。
大錢是乾隆通寶,黃澄澄,品相完好,包裝精美。
劉愛軍不拿眼看,隻用手指肚在大錢上輕輕一搓,便道:“背龍鳳花錢,有傷,呃……不是傷?”
“你先去馬來西亞,再去香港,把這個花錢和信封交給封皮上寫的人。回金城的夥計你自己噶,但有一條不要用掛過的青花臉。”
劉愛軍咽了咽口水,試探著問:“連環絕戶?您要組通天局?”
“彆瞎猜自己嚇自己。”
我輕輕一彈他麵前的茶杯。
澄黃的茶水中突然冒出一條指頭大小的黑色小蛇。
劉愛軍嚇得往後一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上現出驚悸神色。
就很符合他現在沒什麼見識的鄉下老農身份。
這是真正的高手。
哪怕是在知底人麵前,也依舊扮相不露相。
“真要組通天局,我就顯聖做神仙,大通天也是輕而易舉,還用得著你?”
“讓您見笑了,我這人沒什麼膽氣,入行十三年,一直隻做活水小局,不惹三座山,沒見過大世麵。當年入門第一訓,貪字下麵跪三天。”
“三個月後我會是金城數得上號的大先生,你回來最多半年就能成局起網,到時我們上馬不相見,各自奔前程。要是我崴了腳,剩的活局你自定,這花錢也歸你了。”
劉愛軍行了一禮,不再多說,將那紅白編織袋留下,起身離開。
我出門送他,一轉身,就見院子當中站了隻老鼠,直著身子盯盯看著我,眼睛通紅通紅的。
腳上踩了踩門檻,紋絲未動,但邊沿有浮土。
我眯起眼睛注視著那隻膽大包天的紅眼老鼠。
這應該是最後一隻。
可殺不可留。
紅眼老鼠突然栽倒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四條腿晃著,歪歪斜斜地逃向牆根。
我不動聲色,返回診室,給窗台的香爐換上香,將窗戶打開一條縫,讓香煙能夠散到院裡,又摸了枚大錢扔起來往手背上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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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我重新扔了一次。
依舊是花。
捏著大錢思忖了一會兒,我把它埋進香爐,重新回到院子。
牆角處,那隻紅眼老鼠正仰著肚皮躺著,四腿微微抽搐不停。
我撿起老鼠,又拿了幾根堆在房頭的苞米杆子,轉回屋裡,就在後廚地上,用苞米杆子編了個老鼠,把真老鼠腦袋和四肢砍下來,插到苞米杆子老鼠的相應位置,又沾著鼠血畫了一道符,在符紙背麵寫上“有事千變萬化,無事速去速回”的字樣,拿符紙包住苞米杆子老鼠的身體,有字一麵裹在裡麵,然後拿著放到香爐前,取了一塊吃剩的豬頭肉貢在前麵。
這是外道三十六術養器藏神中的蘊妖術。
正常的做法是養一寵物三年,然後親手絞死,白天設祭壇供奉,晚上與屍體同睡,如此七七四十九日後,念咒斬頭剝皮,便能役使死寵鬼靈。
但我又不打算長久養鬼靈,又需要用這生丹鼎屍養出來的老鼠,所以就結合傀儡控識的化形術法讓,臨時做了這麼一隻死鼠鬼靈。
隻能使用一次,但也足夠了。
做完這一切,我給張寶山打了個電話,然後如常開始晚課寫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