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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昨天晚上唐靜沒輕折騰他。
隻是沒要了他的命。
很顯然唐靜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作為一個鬼,在見到仇人後,還能保持這份理智,非常不容易。
我讓畢哲民坐到對麵,敲了敲桌角,問:“看你這樣子,是被鬼纏了?”
“是。”畢哲民艱難地吐了一個字,祈求地看著我,“周先生,聽說你本事大,求你救救我。”
我用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角,做出沉吟狀,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才說:“先生身有貴氣,應該是有地位的大人物,我隻是個治外路病的先生,驅邪捉鬼不是很精通。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魏解老仙爺,論起捉鬼禦鬼,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你不如去求求他吧。”
畢哲民打了個哆嗦,哀求道:“周先生,外路病也有治衝撞的,我知道你能救我。隻要你幫我這一把,我肯定不會短了你的孝敬。”
我問:“先生怎麼稱呼?”
畢哲民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姓畢。”
到底沒有說全名。
我也不追究,隻說:“畢先生,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你這事有些棘手。看外路病有治衝撞這一門不假,可你這不是衝撞,是被怨鬼纏身,這不是外路病,是設套尋仇。第一,這怨鬼跟你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那種仇怨,所以才會死了也不肯放過你。第二,你身有貴氣,一看就是公家門的大人物,能找不到給你驅鬼治邪的能人?現在來求我,要麼是找到的治不了,要麼就是不敢給你治。一個怨鬼,但凡有點本事的先生都能治得了,不敢給你治,就說明你這不是簡單的纏身報仇,而是有人借著這個設套坑你。這種江湖手段,叫做造劫乘勢,為的就是連環設計,不是圖你的財,就是圖你的權!敢圖謀你這種大人物的,不會是小角色。我要給你治好了,就等於是得罪了設套的人,後患無窮啊。”
聽我這麼一說,畢哲民不自覺地緊咬牙關,咬得咯崩崩碎響,既有畏懼,又有惱怒,論起來還是惱怒要多一些。
我隻當沒看到,認真地說:“畢先生,我剛來金城沒多久,誰都不認識,沒根沒基,這樣的事情不敢攪和到裡麵。我建議你還是去找魏解,要是長不到他,也可以考慮找韋八、龍孝武、葛修或者是徐五,他們都是地仙會的仙爺,整個金城都是他們的天下,不光自己手段不凡,相互之間關係也密切,隻要找到他們隨便哪一個,保證能救得了你,除了要的孝敬可能多一些,沒有彆的毛病。你要是沒門路,我可以告訴你怎麼才能找上他們……”
畢哲民從懷裡掏出個薄薄的信封,雙手遞到我麵前,“這存折裡有五萬塊錢,算是預付的孝敬。隻要你能救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今天這事你知我知,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沒向外人打聽過你,是在電視上看到過,又早聽說你治外路病,尤其是小兒方麵的特彆有一手,這才趁著天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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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信封推還給他,說:“畢先生,你不明白這裡的關竅。造劫成勢,一計不成,會再生一計,早晚要把你套進來才算完。我能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一世,我這條命搭得毫無意義。你想活命,光是驅了纏身的鬼沒有用處。我讓你去拜老仙爺,是因為他們神通廣大,在金城人脈廣,真能幫你解套救命。”
畢哲民臉色越發慘白,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他托著信封,好像石化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我掏出白殼子,倒了兩根,遞給他一根。
畢哲民茫然接過煙,塞進嘴裡。
我搓指引火給他點煙。
這個小動作引起了畢哲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