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向銳智再次來到黑河鎮的一座小宅院中。
向銳智推門而入,院內整潔有序,除卻中間有一條鵝卵石鋪設的蜿蜒小路外,其餘地方皆是種上了低矮的花草。
在院子中央,有一座石桌,石桌旁均勻分散著四張石凳,空無一人。
這座小宅院,顯然就是此前向銳智聯絡劉廣南的秘密據點之一,而這處據點,據悉也是當年劉廣南和紅盼一起生活過的宅院。
某一處花草叢中,有一塊空白地堆起了小山包,幾天前,向銳智親手將劉廣南屍身埋在了此處。
向銳智拿出一壺酒,徐徐傾倒在劉廣南墓前,歎息道:“劉幫主,走好。”
劉廣南的死,成了向銳智的謎團。
以劉廣南修脈境四層的修為,中了那一劍本不應該立即斃命。雖是重傷,但修脈境的生命力也很頑強。
向銳智這幾天仔細回憶當時的場景,劉廣南被偷襲中劍時,劍上流淌的是元氣,並沒有塗毒在劍體。
向銳智當時猜想,是不是偷襲之人使用的毒比較特殊,所以才沒有在劉廣南中劍的時候當場爆發。
但直到劉廣南死前的那句提醒,讓向銳智思考問題的視角一下子拉了回來。
問題可能並不在劍上,劍上有沒有毒,作為中劍受傷之人最是知曉,不然劉廣南不會提醒他小心。
據向銳智所知,劉廣南在黑河幫裡是擁有著絕對的話事權,除卻本人實力強勁之外,跟他平時待兄弟親如一家的管理風格有關,富有人情味,遠不是喬疤那種以武力攝人的統治模式可比的。
在那時,白水幫所有人皆被團滅無一幸存,又有什麼人還可以威脅到劉廣南呢?或者有什麼動機要殺劉廣南?
聽到劉廣南死前的那一句提醒,向銳智首先懷疑是當時攙扶受傷的劉廣南,或者接近過劉廣南的人。
這些人都是有機會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暗自往傷口裡下毒的凶手,這也是當時最合乎邏輯的解釋。
向銳智甚至覺得,下毒的凶手,有可能就是白水幫安插在黑河幫裡的奸細。
劉廣南死後,向銳智也取出劍體仔細觀察過,發現劍體隻是插入劉廣南體內的那部分變得漆黑,而劍尖和其他未接觸劉廣南身體的部位依舊保持著金屬光澤。
可見這毒之猛烈,居然連金屬都可以腐蝕,也說明這劇毒顯然是後麵被人添加上去的,而不是一開始就存在於劍體之中。
武馬當時就將靠近過劉廣南的有關人員都抓了起來,但是在審訊前,有一人突然暴斃,口噴黑血,死狀與劉廣南無異。
而其餘幾人,在武馬審訊一番之後皆是排除了嫌疑。反而嫌疑最大的,恰巧就是審訊前暴斃之人,武馬在其身上也搜出了毒藥,眾人這時才接受下毒之人怕承受不了酷刑而服毒自儘的結果。
但是向銳智想不通,什麼人對劉廣南抱有這麼重的殺意,或者白水幫裡會存在如此這般忠誠的死士,竟是不惜與劉廣南同歸於儘?
向銳智事後也去調查了這劇毒的來曆,得知這竟是嘉元王朝聞名的奇毒,黑風散,但是下毒者已死,沒人知曉他為何要毒殺劉廣南。
向銳智低聲喃喃道:“小心”
青風宗,內山。
李嘯正在自己的房間裡盤坐修煉,內山元氣濃鬱適合修煉,確實比外門弟子住的條件好。
李嘯這些天也在回憶此前的戰鬥,但最讓李嘯在意的,還是喬疤死前說的那些話。
“真正想殺你的,另有其人”
李嘯想不明白,沈力要殺人截貨,起碼有動機。沈卓要為弟弟報仇,也是動機。喬疤殺自己確實沒有多大的動機,硬要說喬疤就是為沈卓報仇,那也不至於有沈卓為弟弟沈力報仇的動機強烈吧。
事實上喬疤就是奉命替人殺自己,那又是替誰呢?誰會有殺自己的強烈動機呢?
“陳才良?”
李嘯現在知道,陳才良才是暗中幫助白水幫的幕後之人,但是李嘯自認自己並沒有得罪過陳才良,甚至話都沒說上一句。自己隻是個小人物,怎麼會得罪一個宗門長老呢?
“段學博?”
李嘯突然想起在工堂碰到段學博時,段學博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廖成文確實不是自己殺的,而且就算李嘯真殺了廖成文,段學博又有什麼動機一定要替廖成文報仇呢?
難不成廖成文和段學博兩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在裡麵?李嘯越想越覺得這些猜疑多少有些離譜。
可李嘯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死了對誰會有好處,而且自己一個無錢無背景也無實力的三無人員,殺自己何必這麼大費周章讓喬疤找一幫人代勞呢?
莫非想殺自己的人,實力不如自己?
李嘯想來想去,他除了把內門一些老人打了一頓搜刮一空之外,也沒碰到特彆一點的弱雞啊。
而且如果是內門那些老人讓喬疤辦事,喬疤一個修脈境的高手,又憑什麼給造血境的弟子辦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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