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殤悻悻地摸了摸鼻尖,這下徹底不多嘴了。
紅衣教主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
“大概是十年前?十五年前的一個夏天,嗯……我因為家裡出了點變故,所以得去江城念書。”
“我們家隻有我一個人過去了,那個暑假我就是在江城住的,當時我爺爺奶奶在江城照顧我,兩個老人身體不好,爸媽又在外麵打工,我就想著借暑假的機會出去鍛煉一下自己。”
“當然,這樣的說法其實是有些自欺欺人的,說好聽點是為了鍛煉自己,說難聽點就是和老人沒什麼感情,小時候我不是爺爺奶奶帶大的,所以跟他們並不親近。”
“突然把我送到了老人的身邊,跟他們呆一塊我會很壓抑。”
“我找了個平麵模特約拍的工作,哦對,之前沒給你講過吧,我原生家庭其實很窮,窮到什麼程度呢?大概就是在05年,全家人身上連一張從江城到燕京的火車票錢都湊不出來。”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加起來,一個月能攢個幾十塊。”
05年的時候秦殤才七歲,七歲的小屁孩大概還感受不到生活的艱辛和壓力。
他雖然也經常看一些以前的文獻,講真他自詡腦子裡的知識儲備量要超過80的同齡人,但秦殤畢竟並不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他想要做到感同身受很難。
尤其是此刻,他自己也控製不住腦海中胡思亂想揣測著教主的年紀。
秦殤偷偷瞄了一眼紅衣教主,05年的時候她都上初中了,那她大學畢業差不多也就是2015年前後。
這麼說起來的話,教主的年齡應該在31~33歲上下。
“我爸媽的學曆特彆低,所以就希望我能夠有出息,希望我能夠靠著知識改變命運,這也是他們在港城那邊借遍了所有親戚朋友,硬要把我送到江城的原因。”
聞言,秦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又皺了皺眉頭舉了舉手。
“你說話就說話,舉手乾什麼?搞得跟我是老師在給你上課一樣。”
“這不是怕突然插嘴打斷你說話,你會不高興嗎?”
秦殤悻悻的摸了摸鼻尖,才乾咳一聲;
“所以,你不是燕京人?”
這小子的關注點為什麼都一直奇奇怪怪?
“你要不問問你的尹公子,看看他是哪裡人?”
她沒好氣道;
“我老家是港城的,不過爺爺奶奶在江城定居,我原本和爸媽都在港城生活,後來被送到江城念書而已,因為爺爺奶奶在那邊,再加上那幾年江城的教育資源比港城要好一些。”
哦哦!
“當時家裡條件差,但是我可能比較早熟吧,反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知道在同年齡的同學中,我發育算是很快,走在馬路上,偶爾還能聽見一些成年男性笑眯眯的盯著我某個部位,口花花調侃的聲音。”
“他們大概是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就算是聽見了也會忍氣吞聲,畢竟,年齡的差距擺在這裡,小姑娘就算是被被調戲了,出於對成年男性的畏懼也隻能忍著,但我並不會。”
“我剛到江城的第三天上門逛街的時候,就碰到了兩個男人手腳不乾淨。”
“甚至還想要借著擠公交的時候人擠人,對我動手動腳……”
她這種性格大概率就是從小養成的,現在的教主都會偶爾腦子一熱莫名其妙發脾氣。
有時候秦殤和紅衣教主打交道都得小心翼翼,不知道某句話會不會就不小心觸怒了教主的眉頭,引得女人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在秦殤心目中,裴梓柒大概就是那種哪裡不爽當場就能翻臉的性子。
她小時候怕是也不遑多讓……
公交車上碰見色狼,教主要是能忍就鬼了。
“我打人了,我拿鉛筆插進了其中一個家夥的太陽穴,可惜年紀太小,力氣不夠,沒能當場送那個人渣下地獄,不過這件事當時鬨得很大,對方家裡有點關係。”
“扭送到派出所之後立馬就查到了我家的背景,要說不害怕其實是騙人的。”
“我當時其實挺害怕的,他們說要讓我連書都念不下去……”
說這話的時候,紅衣教主似乎想起了當年的那件事,語氣蒙上了幾分顫抖。
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在一個本就不熟悉的環境中乘坐公交車的時候,碰見了色狼。
在那個監控落後的年代,很多女孩子怕是都會選擇忍氣吞聲。
不過紅衣教主顯然沒有。
當然,她八成也是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那邊要求我賠償十萬塊錢。”
“05年的十萬,你應該不知道是什麼概念吧?”
秦殤抿了一下嘴唇。
其實講到這裡,他才稍微有些聽進去了教主身上曾經發生的這些事;
“嗯,我大概知道!”
那時候房地產井噴式漲價還在沒開始。
05年的十萬在現在的一些新一線城市,那是能買一套房錢。
“後來呢,我就想著賺錢還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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