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偉是這支小隊的連長,他撫摸著手中的半自動步槍,悄悄對身旁的兩名士兵小聲說道:“大奎、勝子,一會你們兩個用刀將門口站崗的那兩個金兵給解決掉。動手的時候動靜小一點,萬不可驚動了裡麵的金兵。”
大奎聽聞此話後,直接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對著方偉笑著說:“連長放心,又不是第一次了,保證將活乾得漂亮。”
深秋之夜,月色如洗,卻也攜帶著幾分不容忽視的清寒,悄然滲透進每一寸空氣。對於那些堅守崗位的金兵而言,這涼意不僅僅是季節的更迭,更是對意誌的一場無聲考驗。他們,身為守夜人,在寂靜的夜幕下,肩扛著重任,卻不得不麵對衣衫單薄的窘境。
此番南下征伐,未曾料及會被調到大名府路這邊,他們的行囊裡裝滿的,竟是夏日裡輕薄的戰袍。夜幕低垂,寒風如細針,悄無聲息地穿透布料,直刺肌膚,讓人不禁顫抖。金兵們麵麵相覷,眼中閃爍著無奈與苦楚,腳下不由自主地輕跺,試圖以此驅散周身的寒意,卻也隻換來一陣短暫的暖意與更加清晰的寒意交織。
月光下,他們的身影拉長了孤獨與堅韌,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訴說著對家鄉的思念與對當前困境的無奈。
正在站崗的金兵嘴裡一直抱怨:“娘的,這是什麼鬼天氣,白天熱死個人,晚上卻又凍死個人,賊老天還讓不讓人活了。”
另外一人小聲道:“彆再發牢騷了,小心被隊官聽到,到時候又得責罰你。”
“怕甚!這個月我都被罰了兩次了,還怕這一次?不就是我上個月發響沒有孝敬他嗎,這錢是老子拚命搏殺掙來的,憑什麼給他。”
“行了,閉嘴吧,我可不想跟著你吃瓜嘮。”
他們兩人還不知道,此時一把短刀就離著他們的脖子很近了。
“噗嗤!”
大奎用大手死死捂住一名金兵的口鼻,將短刀從後心紮了進去,這名金兵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直接斷氣了。
相比較大奎的粗暴,勝子則就溫柔多了。他同樣是用手捂住金兵的口鼻,直接將那名金兵的喉嚨劃破,不一會這名金兵便癱軟在地。
兩人迅速換上了金兵的服飾,仿佛夜色中無聲的變換,無縫銜接了周遭的景致。他們挺立於原先那兩名金兵所立的位置,身姿挺拔,仿佛生來便是這隊列中的一員。
大奎眼神微動,向方偉輕巧地打了個不易察覺的手勢,那是一種默契至深的交流,無需多言,一切儘在不言中。
隨著這微妙信號的傳遞,整支隊伍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悄然間調整著陣型與步伐。
夜色掩護之下,每一名戰士都化作了暗流中的暗湧,靜默而堅定地執行著即將到來的任務。大部隊的行動無聲卻有力,如同狼群在月光下無聲地狩獵,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精準與果決。
白天方偉領著幾個排長將金軍大營從高處偵查了個明白,提前布置了今晚的作戰任務。他們的第一目標就是敵人的糧草,第二就是那些攻城器械,剩下的則是敵人的戰馬和其他軍事目標。
方偉親自帶領十來個人,他準備一會趁亂襲擊金軍大帳,看看能不能殺幾個金軍重要將領。
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堆放糧草的地方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幾乎是同一時間工程器械的地方也起火了。
“走水了!趕緊起來救火呀!”
“快,快去稟報將軍!”
“救火呀!”
無數衣衫不整的金兵紛紛朝著起火的地方跑去,他們沒注意身旁多了不少身穿黑衣服的人,此時在大營中肯定是自己人無疑。
嘈亂的聲音讓完顏易驚醒了,他掀開簾子後問門口守衛的金兵:“怎麼回事?”
“將軍,聽喊聲應該是我們的糧草起火了,他們都去救火去了。”
完顏易沉思道:糧草起火?不好,有敵人混進來了。
恰好此時張召坤也領人前去準備滅火,完顏易大聲地叫住了他。
“你領著你的人搜查軍營,我懷疑這大火是敵人放的。”
張召坤一愣:“你是說敵人打進來了?將軍放心,我這就領兵搜查。”
此刻,方偉悄然逼近那威嚴聳立的中軍大帳,夜色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隱秘的鬥篷。他緊握著手中的半自動步槍,槍身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在月光下更顯銳利。
他的目光透過冰冷的準星,穩穩地鎖定在了張召坤身上,那是一種獵人靜待獵物入網的決絕與冷靜。
此時的完顏易隨意披著一件羊毛皮襖,這份不經意間的簡樸,卻也在無形中削弱了他的將軍氣勢。正是這份錯覺,讓方偉誤將身旁的張召坤視為這支精銳之師的靈魂人物,那個決定無數人生死的關鍵存在。
方偉的指尖因緊張而微微顫抖,但這份顫抖很快被堅定的意誌所平息。他深知,這一槍不僅關乎個人榮辱,更是關乎兩軍勝負的天平,是無數戰友生命希望的寄托。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讓心跳與夜色融為一體,隻待那決定性的瞬間到來,讓子彈劃破寂靜,為這場漫長的戰役畫上一個震撼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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