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一行人,踏著夕陽的餘暉,緩緩步入了欒城南高鄉的寧靜懷抱,仿佛是為這連日奔波畫上了一個暫時的休止符。旅途的艱辛,如同厚重的塵埃,無聲地覆蓋在他們的肩頭,尤其是李振,那份疲憊幾乎要溢出眼眶,卻也掩不住他眉宇間未散的警覺與堅毅。
沿途雖未與那些蠢蠢欲動的金兵正麵交鋒,但那份無形的壓迫感,如同烏雲般籠罩在車頂,讓車內的每一絲空氣都顯得格外凝重。李振的手,不自覺地輕撫過身旁那支已上膛的自動步槍,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掌心,傳遞給他一種莫名的安心與力量。這把武器,不僅是守護的象征,更是他心中那份不屈意誌的延伸,隨時準備在關鍵時刻,化作劃破黑暗的閃電,與敵人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近距離較量。
儘管身心俱疲,李振的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穿透夜幕的帷幕,仿佛能洞察一切潛在的危險。他深知,在這片古老而又危機四伏的土地上,每一次的停留都不過是暫時的喘息,真正的挑戰與考驗,或許就在下一個黎明之前悄然降臨。
“大家都放亮招子,彆讓這些金人給鑽了空子。”
嶽鷹肩扛一柄半自動步槍,步伐穩健地穿梭於守衛之間,每一次巡視都仿佛是在無聲地編織著安全的網。月光稀薄,卻恰好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與周遭夜色融為一體,顯得格外深邃。這條漫長而寂寥的巡邏路,見證了這群年輕士兵從青澀懵懂到堅韌不拔的蛻變。
他們的眼神,在無數次風雨交加的夜晚與烈日炙烤的白晝中,逐漸磨礪出了一種冷冽而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超越了年齡的沉穩,是對責任與使命的深刻理解,也是對未來無懼挑戰的宣言。每一道目光背後,都藏著對李振深深的眷戀與守護的決心,仿佛能洞察黑暗,照亮前行的道路。
當天夜裡倒是非常平靜,但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隻聽見客棧外邊傳來一陣馬蹄的聲音,聽著動靜人數還不少。
嶽鷹身穿防刺服手拿武器對那十幾個士兵大喊:“敵襲,防禦!”
眨眼間的功夫,金軍騎兵就將這個不大的客棧給圍了起來,見到這一幕後,客棧老板和其他的客人都躲在房間中瑟瑟發抖。
看著窗外成百上千的金軍騎兵,李振歎了口氣:“唉!真是不長記性呀,這一路上都殺了這麼多了,怎麼人越來越多了。”
接著李振問嶽鷹:“弟兄們的彈藥還多不多?”
嶽鷹:“昨天晚上剛剛補充的,每人二百發子彈,另外一人還給了十幾個手雷。大頭領,要是不行我就將那個大家夥拿出來?”
嶽鷹口中所說的大家夥其實就是一挺毛國的輕機槍,三百發的大彈鏈足矣橫掃那些手持冷兵器的金兵。
李振沉思了一會後點頭道:“拿出來吧,你上到二樓去,等會聽我的號令行事。”
胡家二少爺就是這欒城的守軍將領,他在得到家中老父親的叮囑後,連夜使用信鴿傳書將一封密令送到了欒城的軍營中。他的三弟接到密信後,立即率領欒城守軍三千人馬將李振給圍堵在了這裡。
南高鄉,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之地,四周罕見山巒起伏,更無江河蜿蜒,這無遮無擋的景致,卻意外地成為了金軍鐵騎馳騁的絕佳舞台。在這片看似寧靜實則暗流湧動的土地上,李振所率的不足二十人的小隊,仿佛一葉扁舟,麵對著即將席卷而來的金戈鐵馬,顯得尤為渺小與脆弱。
然而,李振並非等閒之輩,他深知此番境遇之險,早已未雨綢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與智慧的光芒,心中盤算著應對之策。在這片看似絕望的平原上,他秘密準備的殺手鐧,便是那隱藏於神秘空間之中的裝甲車。這不僅僅是一輛車,它是逃離絕境的鑰匙,是守護信念與生存的堅固堡壘。
一旦手中的火器難以抵擋那如潮水般湧來的金兵攻勢,李振便會毫不猶豫地揭開那層神秘的麵紗,讓那輛裝甲車轟鳴而出,猶如一頭蘇醒的巨獸,在平原上劃出一道震撼人心的軌跡。那不僅僅是速度與力量的展現,更是智慧與勇氣的勝利宣言。
胡家老三立即指揮著手下士兵對李振所在的客棧進行攻擊,頓時間無數箭矢紛紛飛向客棧。
隨著金兵冷酷無情的動作驟起,客棧內外頓時被一股壓抑而絕望的氣息籠罩。膽小怯懦的旅人與店家,麵如土色,紛紛自那古樸客棧的門檻後湧出,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長,卻難掩心中的慌亂與無助。邊跑邊呼,聲音中帶著顫抖與哀求:“請勿放箭,我等皆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啊!”
然而,這些呼喚如同墜入深海的微弱光芒,未能觸動金兵鐵石般的心腸。他們的眼中隻有冰冷的命令,那是不加區分、不留活口的決絕——“格殺勿論,客棧之內,無一幸免。”
“嗖嗖嗖……”箭矢劃破空氣,帶著死亡的低吟,無情地追逐著那些逃生的身影。每一聲箭矢入體的悶響,都像是命運無情的宣判,將生命之光逐一熄滅。那些剛剛還鮮活的生命,轉瞬間便如秋日落葉般,紛紛倒地,鮮血染紅了青石板路,也染紅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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