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當真是大方,此一去山長水闊,我絕不會在踏足這夢魘所在之地。”。
秦天身體一僵,卻又沒有怨恨的立場,索性一言不發。山水也好、滄海桑田也罷總歸有相互顛倒逆轉之時。
這一身礙事兒的衣衫本就不應該存在,既也淩亂,何必惹人厭煩?青衫裡衣散了一地,青絲落肩頭,襯得好一個謫仙墜紅塵。
柳青嗣隻冷冷地笑,既不製止也不順應,帶秦天的手滑向腰腹之時,方才一把攥住。
“卿卿,當真是性急。若是你技止於此,隻怕會棋差一招。”。
柳青嗣的意有所指,叫秦天心頭一顫。
“嗣,當真要如此?”。
柳青嗣鬆開手,修長的玉手搭在秦天的領口,不緊不慢地道:
“當初哄我結契之時,卿卿便該明白,你我結的是同生共死契。”。
隻一個同生共死契便足矣將未儘之言表述得淋漓儘致。
秦天欲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垂著眼眸道:
“嗣,雖是同生共死契,隻是你也該明白的,這些事與你無關。”。既是與你無關,我自是有法子將你從這契約裡撇出來。隻是看著柳青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秦天終究還是沒有脫口而出。
“卿卿,玩得好一手翻臉無情。既是自個兒都不活了,何必糾纏於我?”。
“不論是修士還是凡人,最是怕堪不破的執念,你我結了同生共死契,卻叫我獨自隱去,此一生除去遺憾和怨恨的執念,我又該如何自處?”。
秦天靜默不語,隻是默默地擁著柳青嗣,越擁越緊,恨不得將自個兒揉碎了淬淨了織成一片薄薄的輕紗緊緊地貼在柳青嗣的身上與他的肌膚融為一體。
“卿卿不必如此,這事卻也不為你。我若是堪不破魔障,此生也是難儘寸步。”。
秦天心下滿足,卻又難忍悲痛。什麼執念什麼魔障不過都是借口罷了,可惜了……隻是他能為自己的族人、臣民獻祭己身,卻不會容許他的至親至愛同祭。
“桐兒和溪溪還小,沒有雙親的護持,隻怕在這漭漭亂世裡寸步難行。嗣,我們不能如此自私……護著她們兩個長大可好?”。
柳青嗣默了一瞬間,方才平靜道:
“鮫人族若是不願要她們姐弟兩個,自會有人將她們接著。我雖恨他,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父親,他會照顧好她們姐弟兩的。”。.
秦天默然,卻又不知該如何規勸。“嗣,替我將這一身礙眼的衣衫除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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