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有勝眼神變的堅毅起來。
說罷就直直的走向那兩個看門的兵丁,倆兵丁見被這麼多人圍住,人都傻了,木訥的呆立當場。
汪有勝十分的乾脆,衝著那兩個打他的人一人兩個耳光,他手勁兒不小,那倆人的臉頓時就紅了。
汪有勝大仇得報,他嘴角下咧著彆提多高興了,看向張世康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
這時戶部走出來一個主事,皺著眉頭怒道:
“何人膽敢來戶部鬨事?”
“我乃京營提督張世康,你是哪個?”張世康見對方冷著個臉,自然也不給好臉色。
“本官戶部主事陶之問,京營提督不在軍營待著,跑我戶部作甚?”陶之問表情雖然平靜,但言辭間卻不乏對武將的鄙夷。
張世康哪能受得了這氣,當即怒道:
“本提督要作甚,關你鳥事?
見了本提督不自稱下官,這就是你讀的聖賢書教你的禮儀尊卑嗎?
你一個小小的主事安敢如此傲慢?”
若是往常,張世康說話倒也不會如此苛責,可如今兵器不給,糧草又拖延,他總算是知道大明這艘破船為啥沉了。
一個人在使勁兒的往前劃,後頭卻有三個人在扯後腿兒,擱誰受得了?
那陶之問當然認識張世康,也知道這小子其實就是個紈絝子弟,所以即使被張世康一頓奚落也不生氣。
在他看來,與一個紈絝公子哥生氣,隻會顯的自己沒涵養。
“嗬,倒是下官唐突了,還望張提督見諒。”陶之問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道歉,倘若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這道歉毫無誠意。
張世康當然也知道,這廝就是精神勝利,覺得自己清高的很,他心中冷笑,嘴上卻道:
“知道錯了就好,你啊,不是我說你,身為下官就得有下官的覺悟。
本提督前來是為糧草之事,哦算了,你這位下官官職太低微,跟你說了也是白說。
你們的尚書大人呢?你這位下官,還不帶路?
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怪不得隻能當個主事。”
張世康哪裡還有半分提督的威嚴,言談舉止都是一副紈絝公子的本來模樣,這讓京營的三百多部下都驚呆了。
他們以為提督大人那麼好,當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好人,應該對所有人都很好。
現在看來他們想多了,提督大人發起狠來,這話就跟刀子似的,喲喲喲,你瞧瞧,那主事嘴都被氣歪了。
“你……你……你簡直是……”
陶之問聽到張世康一嘴一個下官,言辭間還都是嘲諷之意,他自打考中進士之後,還從未受過這麼大的羞辱,一時間氣的不知所言。
“紈絝子弟?你既然知道本提督是個紈絝,還敢對本提督無理,你這不是賤嗎?
少廢話,帶路。”
“哼,戶部的糧草還在調集之中,即便你去見了……”
陶之問話才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的脖頸處傳來陣陣涼意,張世康手執天子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世界安靜了,陶之問沒有一句廢話,當即就朝著戶部尚書的值房走去,腿都是打哆嗦的,一走一歪。
張世康跟在後頭失望的搖頭,從守城門的那個叫李海的把總,到如今戶部的中級官員,張世康就沒見過一個看得上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