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明天一早就得回去了,唉,戰事焦灼。
咋的,陛下想通了?”張世康饒有興致的道。
“噓,伯爺小點聲,這要是走漏的消息,可不得了。”王承恩十分謹慎的道。
“有點意思,本伯都有點期待了。”張世康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
二十九日晨起。
東邊天際剛露出一絲微亮,午門外已經站滿了前來上朝的官員。
昨天晚上,楊嗣昌在刑部大獄畏罪自殺,消息通過刑部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
早有有心的官員查出,那楊嗣昌是在冠軍伯去探視之後突然死的,而且還是喝的毒藥。
刑部下獄時都是要搜身的,大牢內怎麼會有毒藥呢?
這定是冠軍伯搞的鬼呀!
來上朝的官員們也都因此義憤填膺,如此明目張膽,實在是不將大明的法度放在眼裡。
他們懷裡揣著彈劾張世康的奏疏,就等著早朝上彈劾冠軍伯了。
“這冠軍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為有天子護著,便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今日早朝,我等必將讓他知道代價。”
“我等眾誌成城,這次務必一鼓作氣,倘若能趁機說服陛下,免了那個荒唐的詔令,便是意外之喜了。”
眾人小聲的互相打著氣,吏部尚書鄭三俊卻皺著眉頭,按理說都這個點了,早朝時間應該到了才是。
可卻未曾見到鴻臚寺的人前來通傳,難不成陛下今日起晚了?
不大可能呀,陛下向來勤勉,早朝都是風雨無阻的。
對於同僚間的議論,他心中是嗤之以鼻的,以天子如今對那小子的信任程度,隻憑那點罪名,根本沒有一絲將其拉下馬的可能。
可他也絕不會滅自己人的威風,不論如何,打壓一下那小子的囂張氣焰也可。
原本他還想借著楊嗣昌遊街的事做做文章,現在也沒機會了,不過楊嗣昌到底是死了。
而東林群賢們日後的敵人,也從楊嗣昌變成了如今的張世康。
相比於前者,張世康雖然更加囂張跋扈,可鄭三俊卻覺得一切都是假象。
相比於以謀略見長的楊嗣昌,一個肚子裡連墨水都沒幾滴的紈絝勳戚,又能翻起什麼浪花呢?
“用章,你看。”首輔劉宇亮指著宮門方向道。
隻見宮門方向走來一行中官,來的並非鴻臚寺的官員,而是禦馬監總管方正化。
“皇爺龍體有恙,今日不上朝,諸位大人請各自回值房辦事吧。”方正化衝群臣們道。
他站的筆直聲音渾厚,一點也沒有影視劇裡閹人尖細的嗓音,由於一直執掌兵仗,言辭間充滿著氣勢,使得一些想詢問的官員也不敢多嘴。
“方總管,昨日時本官見陛下走路還虎虎生風,怎的突然就病了,不知陛下生了何病?”鄭三俊走上前去問道。
方正化看了一眼鄭三俊,這才拱了拱手,臉上露出一絲憂愁:
“今日晨起,皇爺突然感覺頭疼欲裂,唉,其實這是皇爺的老毛病了,之前皇爺怕諸位得知後擔憂,一直不讓說。
哪知道今日突然加重。”
鄭三俊聞言一怔,他還真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
“太醫如何說?”劉宇亮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道。
“頭痛豈是如此好診治的,張太醫也沒診出個病因,隻是開了個藥方。”方正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