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的到來是讓阿辭意想不到的,這幾天以來,她一直覺得自己和他也沒有任何親近的舉動,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在這裡的。
阿辭眼神示意著烏瑰,隻見烏瑰直接上了瑞羽的身體隨後拖著一身的疼痛躲了起來,阿尋也是眼疾手快將那些帶血的布條全部抱起隨後以很快的速度塞進床底。
阿辭站起身,抬手一揮,那血腥味消失後才緩緩開門,她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看到槐序是露出微微驚訝的神情。
“槐序老板,你怎麼來了?”
槐序微微一笑,他的手裡拿著一個長形錦盒,見到阿辭麵露疲憊,便得知一切,微微後撤半步,隨即拱手作揖道:“我看屋中亮著光,還以為你沒睡,吵到你了,抱歉。”
阿辭搖搖頭:“無事,找我有事?”
阿辭掃了眼他手中遞過來的錦盒,輕笑著:“隻是看的時間長了點,算不上感興趣,槐序老板還是收回吧。”
槐序的笑容漸漸收斂了幾分,他的眼底是幾分失落,隨後隻見他再次說道:“我來這裡人生地不熟,你是我唯一認識的人,相逢即是有緣,這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阿辭聽到他如此一說,知道再也不能拒絕,於是便讓阿尋收下了,她一隻手拉著外衫。
“那便多謝了。”
槐序的笑著:“不必言謝,以後還可以一起喝酒。”
就在這時,撲通一聲,有人倒下的聲音,槐序一愣:“怎麼了?什麼聲音?”
阿尋立即說道:“是我,我不小心跌倒了。”
槐序看不見裡麵的情況,聽到阿尋這樣一說才放寬心,這時候阿辭說道:“既如此,那便明日吧,明日午後我去找你。”
槐序點點頭:“好,那便一言為定。”
說完,槐序就走了。
阿辭站在外麵的走廊上,看著槐序離開後才若有所思地進入到屋內。
隨即,她趕緊過去查看屏風後麵的情況,烏瑰一臉擔憂:“不行,他傷得太重了,短時間內根本恢複不了,李盛年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阿辭掐著他的脈:“我知道。”
將他重新搬到床上後,瑞羽身上的傷口再次開裂,那鮮血止不住地開始往下流。
阿辭就算給他輸送再多的靈力都沒有任何的用處,她不禁擔憂起來。
烏瑰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李盛年既然能夠從客棧裡麵將他抓走,那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瑞羽和自己有關。
難不成,這也是李盛年的試探麼?
他為何就這麼執著長夏。
或許真的隻有解決掉李盛年自己的事情才能如續進行下去。
她二話不說拿出啞女給她的丹藥,最後一顆就這樣被她喂入瑞羽口中。
烏瑰一見,還來不及阻止,那藥已經進入了瑞羽口中。
“你瘋了!這是吊你命的藥!”
阿辭:“我知道。”
烏瑰氣的無語,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但更多的是無奈,這人在他眼裡就是個傻子!還王爺!哪家王爺寧願舍去自己的命去救一個隻見過幾次的人。
真是個傻子!
阿辭阿辭再次輸送了點靈力,那藥效確實厲害,不一會兒,那些傷口也不再流血,可是阿辭卻是靈力損耗嚴重,麵色有些虛弱。
阿尋擔憂地說:“小辭哥,休息會兒吧。”
阿辭站起身,腳步都開始有些虛浮起來,阿尋眼疾手快扶著她。
阿辭對烏瑰說:“明晚,我需要你的靈力。”
烏瑰擰著眉頭:“你想乾嘛?”
阿辭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有氣無力地說道:“這李盛年就是想試探我,那我就成全他,我一定要在他麵前真的‘死去’他恐怕才肯放過我。”
烏瑰不敢輕易相信自己的猜想:“你的意思是........”
阿辭:“以長夏的身份假死在他眼前。”
烏瑰:“你瘋了!你現在的身體根本接不下他三招!”
阿辭:“三招足夠了,到時候你給我靈力即可。”
烏瑰還想說什麼,阿辭就率先一步說道:“行了,就這樣吧。”
阿尋看著他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說:“小辭哥,你先去休息,今夜,我在這裡照顧他。”
阿辭看著阿尋,隨即眉宇間是複雜,她點點頭:“行,他醒了叫我。”
“好。”
阿辭去到了阿尋的房間裡麵休息,一覺睡下去的時候,她隻感覺自己的身體有著前所未有的沉重,可是卻翻來覆去地根本睡不著。
她將畫卷拿出來,看了起來。
烏瑰問道:“你還不睡?”
阿辭坐在桌前:“睡不著。”
烏瑰還是略帶著幾分擔憂:“你真的要去和李盛年打架?”
阿辭:“難不成要逃跑?你也看到了,瑞羽受傷,阿尋還是個孩子,我難不成要丟下他們?”
烏瑰這時候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奇怪,怎麼感覺自從來到青陽之後你變了很多。”
阿辭手輕輕一抖:“我哪裡變了?”
烏瑰抱著手:“你這種人,要是以前,你指定不會管這些破事兒,可是現在居然會為了他人著想?”
阿辭扯起笑容,帶著幾分無奈:“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
烏瑰想了想:“自私,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對誰都是笑著的,可是內心之中卻是個涼薄之人。”
阿辭嗬嗬冷笑起來:“你現在也變了。”
烏瑰十分無辜地看著她:“我哪裡變了?”
阿辭:“變的有恃無恐,是不是我許久沒收拾你,你就開始飄了?”
烏瑰尷尬地放下雙手:“沒,沒有。”
阿辭將卷軸再次收起來:“我隻是不想欠人情。”
烏瑰疑惑非常:“欠人情?你欠李盛年人情了?”
阿辭站起身:“你不懂。”
烏瑰看著她翻身上床,掩被蓋著:“是是是,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為何要去送死。”
寂靜的夜空沒有一點聲音,許久許久,烏瑰才聽到阿辭說道:“我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這句話讓烏瑰久久不能釋懷。
許久之後的某一天,烏瑰恐怕才真的知道阿辭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這回的猜想卻沒有如阿辭所想的如常發生,李盛年根本沒回來找她算賬,或者可以說的是,城中根本沒有李盛年的任何蹤跡,據陰司回稟得知李盛年已經到達了櫟陽城。
他們的腳程還真是快。
不到半日就到了。
阿辭輕鬆了不少,看了瑞羽身上的傷也好了很多。
這啞女的藥還真是立竿見影。
於是她又在想著今夜的酒局。
他們兩人真的還可以坐在一起喝酒麼?
夜幕再一次降臨,阿辭在客棧之中坐到了晚上,阿尋下樓問道:“小辭哥,你不是與書畫老板約好了麼,為何還不去?”
阿辭聽了晃過神來,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隨後起身:“要去了。”
這一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見麵,或許,是再也不會見麵了吧。
阿尋目送著阿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