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在鐵牛和兩個弟兄的護送下,秦天第一次來到位於新京中心點,大同廣場西南方向的中央警察廳。
下了車讓鐵牛直接開車回去,秦天抖了抖大衣又扶了扶帽簷,便朝著警察廳氣派的辦公樓行去。
還沒進門,忽然聽見身後出現一陣喧鬨,回頭望去,秦天居然看見了一輛軍用吉普進入了大門,車子不僅沒有減速,反而橫衝直撞頗為囂張。
“我道是誰這麼跋扈,原來是高司令的座駕啊。”
“高司令?你是說衛戍司令部的高潛義副司令?”
“除了他誰還會這麼高調。”
“咱們警察係統開會,城防軍跑來湊什麼熱鬨?”
“誰知道呢。”
“”
聽著身邊人的閒聊,秦天的眼角一亮,正愁沒路子找到這家夥,沒想到來開個會還給碰上了。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自己送上門,可就彆怪兄弟手下不留情了。
秦天沒有著急進辦公大樓,而是離開門口走到一旁的花壇垃圾桶邊抽煙的人堆裡點了一支煙。
看似實在解煙癮,實則餘光死死盯住了那輛剛停穩的軍車。
下車的高潛義看上去四十五六歲,身材渾圓,一看就是油水太足的緣故,連下車都得人扶著,要麼是故意顯擺身份,要麼就是真的虛。
“喲,這位不是南關警署的秦局長麼,我說大家都是一樣的製服,你的肩章為啥是二線二花,長官借個火?”
秦天正觀察高潛義入神的時候,身邊忽然來了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找他借火,迅速回神的秦天很隨意的掏出洋火遞給對方,臉上堆起笑意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大哥說笑了。”
劃拉一聲,洋火應聲點燃,男子雙手捧著點燃嘴裡叼著的香煙,舒服的抽了一口,將洋火還給秦天爽朗笑道:“長官就彆謙虛了,你的事兒彆人不知道,我東城警署可是一清二楚,咱們可是真正的兄弟單位,早該抽時間去打個招呼了,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自我介紹一下,東城警署曹旭,以後咱們可得多多親熱啊。”
“哎呀,曹老哥恕罪,小弟剛上任,兩眼一抹黑,眼拙了眼拙了,早就聽聞東城警署是原來長春縣的老警署,級彆比咱們要高上半級,早就該去登門拜訪了,這不,剛解除戒嚴就來開會,時間上不允許啊,還請曹老哥原諒則個。”
“好說好說,都是弟兄,互相打過照麵,以後多搓上幾圈麻將就熟悉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先上去開會,晚些時候到我那兒去坐坐,介紹幾個兄弟你認識認識。”
“那感情好,曹老哥先請。”
“你我一個級彆,就不要講這麼些虛禮了,一起一起。”
“”
跟著曹旭一路進入到辦公樓裡的大會議室,曹旭輕車熟路明顯是來過不少次,路上還不停的和人打招呼,有其他警署的局長,也有警察廳的人,可見他的交集頗廣,一定是個在油缸裡泡大的主。
在大會議室的角落找了位置坐下,兩人聊了一會兒,秦天表麵應付著曹旭,同時也在感應著他的心理活動。
曹旭結交自己沒什麼特殊目的,一半是因為是鄰居單位的緣故,一半是秦天的級彆和他一樣比其他警署都高半級,算是找到了個同等位置的同類。
新京警察體製進行了改革,原來的市局合並到了警察廳,沒了中間環節,警察廳可以直接控製新京下麵的十幾個警署,因此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
東城警署是原來的長春縣警署,後來整個長春縣分為南關、北關和東城三個警署,雖然權利被分走,但東城警署的級彆被提高了半級。
當時犬養長野按道理應該是去東城警署辦事的,要不是因為秦天的緣故,曹旭那段日子估計會很不好過,這也是為什麼曹旭對秦天這麼客氣的原因了。
兩人雖然不認識,但秦天卻給曹旭免去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聊了沒一會兒,門口忽然響起一聲立正,會議室裡剛剛還在互相聊天的局長們瞬間正色立正,坐在末尾的秦天和曹旭也起身立正,昂首挺胸的看向門口。
第一個進入會議室的人是保安局的川澤一郎,三十幾歲氣質不俗,一看就是純正的東洋人。
在川澤一郎的身邊是倆個彎著腰伸手引路的中年男人,一個是身穿偽軍軍裝的高潛義,一個是即將勝任副省長的鄒逢春。
兩個位高權重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大人物,此時跟哈巴狗一樣無比諂媚的服侍一個東洋人,這幅場景看在眼裡,秦天忍不住在心裡鄙視了好幾句。
三人在會議室的主席台上站定,川澤一郎掃視了一遍下麵十幾個警署的局長,見眾人都是昂首挺胸精氣十足,很滿意的點頭道:“諸位都是帝國的精英,很高興能在這裡與大家見麵,之前我們有過很愉快的合作,這次召集大家前來,是一起商討新的任務,希望大家能夠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期與我保持通力合作,大家請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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