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特務處,吉田上野聽完福源惠子的階段性彙報,久久沒有開口。
“長官,我再次申請對秦天進行訊問!”福源惠子目光堅定的說道。
吉田上野沉思了許久,看著窗外翠綠的樹乾出神,似乎像是沒有聽見福源惠子的話一樣。
“吉田長官?”福源惠子試探性提醒了一聲。
“從你提供的所有內容上來看,這個秦天的確有嫌疑,但是你所說的全是猜想,作為特工人員,懷疑是天性,但確鑿的證據才能讓人信服。”
“如果秦天是你認為的敵特老酒,那麼,這個人對於國民政府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我們不能隻是懷疑他就夠了,而是要拿出證據讓其心服口服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在經過我們的感化和優待,讓其為帝國服務,老酒的價值,比你想象的還要高。”
“換個思路想一想,如果你是老酒,你會和秦天一樣露出這麼多破綻讓人懷疑嗎?”
“您的意思是說”福源惠子好像悟了一點。
吉田上野回過頭看向福源惠子,認真的說道:“彆走了鄒家父子的老路,好心辦了壞事,老酒這個人無論對於敵人還是我們,都是至關重要的一個人物,如果能夠策反他,新京的間諜就能被我們一網打儘,諜情工作並不隻是為了抓人殺人,這一點你要務必要弄清楚。”
“不管秦天是不是老酒,我想他一定和老酒有著密切的關係,如果將其抓來審問,不就能查出來了嗎?”福源惠子還是有些不甘心。
聽見福源惠子這麼說,吉田上野有些頭疼,若不是川澤副廳長派來的人,這會兒肯定會遭到他的訓斥。
“為了達成目的,屈打成招的事情還少嗎?真正的特工,特彆是老酒這種極其特殊的特工,都是經過血與火訓練過的人,而且他們有著屬於自己的信仰,如同我們信仰天皇一樣堅定,對於這樣的人,你認為酷刑有用?”
“我們曾經抓捕的那麼多共黨,哪怕隻是最基層的交通員,在麵對我們的酷刑之下,投降的概率有多大?”
“酷刑,隻是最低級的手段,洞悉人性的弱點,以此策反敵特,才是高明的諜情手段。”
“如果那個秦天不是老酒,或者說他是老酒手裡的一枚棋子,故意放給我們的煙霧彈,你魯莽的去行動,最終的結果隻會導致老酒躲藏的更加隱蔽,華夏的兵法裡有一招欲擒故縱,我認為你有必要好好去研究研究。”
感受到吉田上野語氣的改變,福源惠子立即嗨了一聲:“惠子明白,那現在對秦天的行動我們該怎麼辦?”
“欲擒故縱,想要抓到他,就得放他自由,隻有他感受不到任何威脅的時候,防備心才會降下來,也才會開始更多的行動,過去的那些案子已經成為曆史,你再多研究都是無用,不如把精力放在未來的發展上,試著去接近他,熟悉他,了解他,當你們成為了朋友,或者更親密的角色,在不知不覺間,他就會暴露許多讓你意想不到的信息出來。”
“接近他?熟悉他?了解他?親密的關係長官,你是說”福源惠子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為何要如此複雜。
“你不是十分篤定秦天是老酒的身份嗎?就算不是也是老酒的下線棋子對吧?想要拿到確鑿的證據,光是明麵上的調查起不到任何作用,你所麵對的不是一般的普通情報人員,而是頂級的特工,他會這麼容易的讓你抓住把柄?華夏有句老話,叫做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你是川澤長官的助手,我相信你的專業素養是可以明白我所說的這些話的,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或者去請教一下川澤長官也是可以的。”
福源惠子想了想,終於沒有再堅持己見,而是恭敬告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深入的思考。
他相信吉田長官的意思就是川澤長官的意思,要是再去問同樣的問題,倒是會讓川澤長官認為自己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也會失去吉田長官的信任。
獨自思量了許久,福源惠子看著草稿紙上寫的兩句話愣愣出神。
欲擒故縱,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華夏文化果然博大精深,越琢磨,感覺越有深意。
直到快下班的時候,福源惠子終於再心裡下了決定,拿起電話給手下下達了命令,撤銷所有對秦天的監視行動。
與此同時,南關警署的局長辦公室,正站在窗前喝茶賞景的秦天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警署周圍很快清淨了許多,那些喬裝打扮的探子紛紛撤離,無疑是在給秦天釋放一個信息——福源惠子的策略有了新的調整。
從住院到現在,已經到了六月初,身邊始終藏著一些不敢露頭,實際上水平又極為低劣的探子在監視他的行動。
因為這些跟狗皮膏藥一樣的秘密警察盯著他,也導致了他無法按約定時間與上峰取得通電聯係。
葉夢茹的真實身份,秦天很好奇,隻有取得上峰的聯係,他才能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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