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下班的時間,秦天都沒有絲毫異動,宋亦杭沒有辦法隻好將三個“嫌疑犯”轉移到警察廳。
還沒上車,就看見院子裡進來一輛掛著憲兵司令部牌子的轎車,宋亦杭心裡一驚,該不會秦天還有憲兵司令部的關係吧。
看著一個頂著少佐軍銜人上了樓,宋亦杭腦瓜子嗡嗡的,心裡又在迅速盤算著利害,像今天這種事情,以後還要不要做。
局長辦公室,正在沙發上打盹兒的秦天被司慕言叫醒,迷迷糊糊的睜眼一看,來人身穿一套東洋軍服,掛著少佐領章,根本來不及看清對方的長相,啪的一聲立正敬禮,臉上的慌亂之色絲毫不像是裝出來的。
“哈哈哈,秦天軍,你這局長的日子過的是真清閒啊,怎麼,連兄弟我都不認識了?”
秦天揉了揉迷糊的雙眼,仔細一看,忍不住擦了一把汗:“我說警署怎麼會平白無故來個少佐呢,大公子這身行頭乾淨利落帥氣逼人,我差點沒認出來,快請坐,慕言泡兩杯好茶來。”
請鄒雲初坐下,秦天稱讚不已,話裡話外都是恭維,聽的鄒雲初喜笑顏開開心不已。
“大公子這是正式入職?怎麼想著來警署坐坐?”
滿麵紅光的鄒雲初看上去頗有些誌得意滿,笑嗬嗬打量著秦天的辦公室,語氣故作平淡道:“早上剛去憲兵司令部,兄弟如今可是警備處的宮本少佐,負責東城的警備工作,這次來是見見你這位治安副縣長,以後工作上咱們的交集會越來越多,算是認個門。”
“另外,老爺子今天有空,讓我來請你回家裡吃頓便飯,以此感謝你當初對兄弟的救命之恩。”
“宮本少佐?”秦天好奇道。
鄒雲初挺了挺胸,擺了擺造型:“怎麼?不像?”
“什麼像不像,簡直就跟太君一模一樣,宮本是您在東京留學時的名字?”
鄒雲初洋洋自得道:“兄弟我現在可是地道的東洋人,宮本雲初是也。”
接過鄒雲初遞過來的軍官證,秦天嘖嘖個不停,宮本雲初,陸軍少佐,隸屬於憲兵司令部警備處。
“大公子這回當真是得道成仙了,以後還望宮本長官多多照拂。”
鄒雲初很滿意秦天表現出來的諂媚之色,成為了東洋人,可就是真正的上等人,比起滿清貴族的身份高貴了不止一星半點。
多少人削尖腦袋想走到這一步,可惜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至今能成功改變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前有川島芳子,現在有宮本雲初,這些連祖宗都可以不要的人,秦天也沒什麼好多說,各人的選擇,他一個外人也無從指摘。
倒是鄒雲初的身份改變以及現在的職位,對秦天來說非常利好,這相當於給他打開了一個滲透憲兵隊的口子,終於有機會接觸到次核心層的圈子了。
有了鄒雲初這個棋子,藏在憲兵隊裡的特高課要是有什麼行動,他也能通過這位忘了祖宗的大公子獲取消息。
一番恭維,又喝了半杯茶,秦天才和鄒雲初離開警署徑直去了官邸區的鄒府。
抵達鄒府的時候,鄒逢春正在書房裡看文件,鄒雲初大大咧咧的闖進書房,向老爺子展示自己的新身份。
鄒逢春一臉好大兒的寵溺表情,離開辦公桌轉著圈打量著自己的好兒子,站在門口的秦天恭敬的打過招呼,鄒逢春也客氣的讓其進入書房,一點警惕性都沒有,看樣子是完全把秦天當做了自己人。
秦天用餘光瞥了一眼書桌上散放著的諸多文件,心中忽然一咯噔,位高權重就是好啊,隨手拿出來的都是重要情報。
可惜來的時候沒有準備,無法將這些文件進行拍照,隻能依靠透視能力和記憶力強行記住文件中的關鍵信息。
一邊恭維著鄒雲初未來不可限量,一邊將桌麵上的文件內容迅速歸納記在腦海裡。
約莫過去了十來分鐘,鄒逢春才開心的領著兩人來到餐廳落座。
“小秦啊,今天隻是家宴,一方麵是慶祝你和雲初的工作進步,另一方麵也是感謝你當初舍身救了雲初一命,作為一位父親,我隻有雲初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鄒某這麼多年的努力和奮鬥就白費了,來,我和雲初一起敬你一杯。”
聽完鄒逢春的話,秦天受寵若驚的起身舉杯,一副狗腿子的模樣表現的淋漓儘致:“都是小的應該做的,算不得什麼功勞,隻要大公子安全無虞,小的就算豁出去性命也在所不惜,我乾了,鄒省長和大公子隨意。”
一口乾掉杯子裡的紅酒,那副奴才模樣深得鄒逢春之心,鄒雲初身邊有個這樣的狗腿子,以後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替自己的好大兒擋災,可得好好哄著,讓其死心塌地的為鄒家做事。
鄒逢春滿意的伸手在空中壓了壓:“坐坐坐,以後這裡就當成自己的家,沒事兒的時候多來做做客,雲初進了憲兵司令部,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混跡於花街柳巷,你如今也是長春縣的治安副縣長,以後要做匹配自己身份的事,彆讓人私下裡詬病。”
“鄒省長教訓的是,小的以後一定注意分寸。”
鄒雲初則是皮著臉不爽道:“我剛到憲兵隊,總是要交集的,總不能都回家裡來吧,不把那些同僚招待好,以後還怎麼工作,再說額娘喜歡清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不回來打擾她靜修了,免得招惹額娘心煩。”
鄒逢春瞪了一眼寶貝兒子,提點道:“你和我說的是一回事嗎?鄒家是什麼人都能進的?為父的意思是,外麵人多口雜隔牆有耳,那些地方不適合談正事,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溝通,小秦現在是自己人,多來府裡坐坐,你們商量的事情也不會往外傳,明白了嗎?”
鄒雲初覺得老爺子有些小題大做多此一舉,不過也不好繼續反駁,皮著聲音應下,開始招呼秦天吃菜喝酒。
與秦天喝了幾杯酒,鄒逢春又指點了秦天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最後將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自己離席回了書房。
老爺子一走,鄒雲初衝秦天丟了個眼神,秦天會意,醞釀了一會兒主動去書房與鄒逢春告辭,隨即和鄒雲初一道直奔新鴛鴦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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