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沒想到東洋人的特務機構已經滲透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派人去河北調查了他的身份,最關鍵的是這件事並不是剛剛才做,而是早就在秘密進行。
這讓秦天不禁有些感慨,他何德何能,居然會讓東洋人如此大費周章,當然,現在的他並不知曉其中內情,隻能從阪西利八郎的言語中尋找蛛絲馬跡,從而做出判斷和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心聲感應這會兒失靈,跟沒了汽油的發動機一樣無法啟動,很是讓秦天無奈,若是此時能感應阪西利八郎的心理活動,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搞清楚一些秘密。
就算東洋人對他這個小人物進行了調查,就算阪西利八郎說的對,他的確不是河北河古廟人。
可,那又怎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作為力行社首腦的戴雨農,能傻到那麼容易就讓人拿到“老酒”的真實資料嗎?
聽見阪西利八郎說出秦朗的信息時,秦天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不過心中也有些驚駭,東洋人不僅能拿到黃埔生的檔案,還能搞到更機密的文件,很顯然他們已經滲透到了國民政府權力機構之中,很可能就是某個高層,或者某一批機關單位的高官。
如此一想,整個國民政府都成了篩子,這還怎麼跟東洋人鬥?
黃埔五期有沒有秦朗這個人,秦天還能不知道?他當時可是為了搞人際關係才進的黃埔,不僅是五期,包括三四期和後麵的幾期都打的火熱。
表麵上他不是什麼名人,也不是什麼優秀學員,暗地裡結交的人可不少,就算一些人不願意和他同流合汙,那也有點頭之交。
很明顯,秦朗這個人的資料是杜撰出來的,很有可能他的檔案已經徹底被抹去,而這個秦朗就是為了保護他而準備的一個專門混淆視聽的人。
用不了感應心聲的能力,透視眼倒還能用,掃了一遍阪西手裡的文件,才發現拍攝的那張檔案照片裡有問題。
那個秦朗的檔案上沒有照片,不,應該說以前有打了鋼印的照片,隻不過後來撕掉了。
戴老板這一招妙啊,留了個假檔案,摘掉照片這個行為會讓人更加相信檔案的真實性。
那麼,阪西利八郎現在不著急弄死自己,肯定也是因為照片做對比,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所以還想繼續套他的話,或者說,東洋間諜已經拿到了照片,正在送來的路上?
不管如何,秦天已經確認現在的自己是安全的了,阪西利八郎不可能拿到確鑿的證據。
至於祖籍這件事,並不難辦,因為在北平時陳恭澍就給他們這些人都弄好了退路。
現在秦天所麵臨的問題是,阪西利八郎這個老鬼子好像又要對他用刑了,那可是七檔啊,再來一次可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於是,在阪西利八郎說完話沒多久,趕在鬼童丸快要按開關之前,提起最後一點力氣,斷斷續續做出了解釋。
“將將軍,我真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祖籍的確是河北河古廟的,您說派人去了結果沒查到原因很簡單當年又是饑荒又是戰亂村裡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留下的沒多人了您隻要拿著我的照片,去河古廟的天齊廟裡找一個道號叫叫雲心子的老道士,他是我三大爺,我的名字還是他取的,我跟二爺打小就離開了村裡其他人肯定記不得我但三大爺絕對忘不了”
這話一出,阪西利八郎心裡泛起了嘀咕,現在秦天還能拿出證據來反駁他,如果真的有這麼個人可以作證,秦天的身份豈不是就做不了假了?
莫非真的是自己判斷失誤,這個秦天真就是無辜的普通人?
阪西利八郎隻是想了幾秒,立馬拋開了這些想法,是不是很快就能揭曉,證據鏈條就算再完善,也有可能是假的,證據隻能作為佐證,人性才是判斷是否真實的確切因素。
將手裡的文件放下,同時給鬼童丸拋去了一個可以開始的眼神,鬼童丸會意,抬手就要去按開始鍵。
手指剛剛放在按鈕上,審訊室門口的砰砰敲門聲打斷了他繼續的動作。
“報告將軍,我是參謀部機要檔案室的矢野太郎,這是您申請查閱的d級絕密文件。”
阪西利八郎親手接過來人遞出的文件,揮了揮手,審訊室裡除了矢野太郎、鬼童丸次郎和他三人,其他人全部都離開了房間。
當他從檔案袋裡拿出幾張黑白照片的時候,隻是看了一眼,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拿出照片,飛速走到秦天身前,命令鬼童丸將秦天的頭擺正,然後用毛巾將其擦乾淨。
現在的秦天臉上和頭上幾乎都是光禿禿一片以及幾處頭發灼燒留下的傷痕,完全就是個光頭和尚。
雖說沒了頭發和眉毛胡子,臉型、五官以及神情特點依然有著明顯的特色。
和他手裡拿著的三張照片完全就不是一個人,照片上的人是一張馬臉,秦天是比較俊朗的菱形臉,照片上的人五官平庸,秦天的五官則比較立體,神情氣質什麼的就更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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