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晚飯後所有人都被留在了休息廳。
清水和夫一如既往的乾脆利落,隻是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休息廳,短短三句話,卻如同重磅炸彈在房間裡炸響。
五日後的晚上,親王會順利抵達新京,並且下榻萬壽寺。
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希望這幾天的工作能夠確保親王下榻萬無一失。
屆時滿洲執政溥儀會先抵達萬壽寺,他的安全,我們同樣要保證。
對於認真工作的人來講,這三句話代表著接下來會有高強度工作,絲毫容不得馬虎,但凡出錯,懲罰肯定是他們接受不了的。
而在間諜眼裡,這三句話相當於明牌,隻要將消息傳出去,到時候就能破壞親王和溥儀的會麵。
隻要刺殺掉溥儀或者擊傷親王,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東洋皇室肯定會大發雷霆,對滿洲皇室不滿,複辟恢複帝製的事情恐怕就得無限期延後了。
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怎麼將情報巧妙的傳出去。
每個人所缺的物品都已經送來,不可能再申請第二次,倒是電話可以打,隻是這種方式很顯然無法使用。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途徑?
辦公區的電台?顯然更不可行。
翻牆出去?這不是純粹找死?
清水和夫離開後,一些人相互開始閒聊,抽著雪茄品著紅酒很是愜意。
葉夢茹表麵上很自然,心裡卻在想著如何傳遞消息。
秦天通過感應能力了解到她的心理活動,好心的取來幾副麻將,拉著葉夢茹上桌搓幾圈。
這個時候哪裡有什麼心思搓麻將,葉夢茹找著理由拒絕,可秦天怎麼會由著她這個時候胡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坐到了牌桌上。
汪仕進坐在正北,江口大觀在汪仕進的下首,然後是秦天和葉夢茹。
對於麻將江口大觀才學會不久,正處於新手保護期,火氣不要太好,每天都會贏錢,加上麻將的玩法太吸引人,這家夥早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見秦天他們都上了桌,其他人也開始湊局,衛戍司令部的人都是此道好手,立馬拉起特高課的人湊成了兩桌。
其他不會麻將的人也來了興趣,紛紛坐在那兩桌旁邊學習技術。
與那兩桌的歡樂氣氛不同,秦天這桌三個警察廳的人,對於其他人來說著實有點不太願意和他們仨玩兒,旁邊自然也就沒有旁觀者。
秦天對這種被孤立的感覺置若罔聞,反倒是樂得清淨,安安心心的玩了起來。
之前搜身的時候所有人的錢都給收走,打麻將不開錢總是少了些意思,但清水和夫又有規定,這裡不讓玩錢隻能娛樂。
秦天這一桌的賭注就變成了給臉上貼紙條,這是汪仕進提出來的懲罰措施,不管多大的牌,輸家都隻貼一張紙條。
而特高課和衛戍那邊則是罰酒,酒杯不大,但手氣不好,幾圈下來也會喝的迷迷糊糊。
有酒精刺激,樂子自然就更大了,這還一圈沒打完,那邊的氣氛就玩了起來。
正在拿牌的秦天瞅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葉夢茹,打趣道:“嫌貼紙條無聊,咱們也改成罰酒?”
此言一出,早已饑渴難耐的江口大觀連忙舉手讚同:“今天晚上沒什麼事,貼這個破玩意兒多無趣啊,不能玩錢,罰酒喝也不錯啊。”
葉夢茹在心裡一盤算,或許等大家都喝多了,自己才有機會脫身,如果過了今晚,可就真沒辦法和外界聯係了。
這麼一想,葉夢茹的表情就好轉了一些,微笑著衝江口大觀挑了挑眉:“還是江口君有趣一些,跟汪廳長一桌,總感覺是在玩兒老人局。”
汪仕進一聽樂了:“葉小姐年輕漂亮,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我一個糟老頭子能有什麼趣,可比不上秦處長和江口君有意思,不過比起喝酒來,你彆看我年紀大,你們三個小年輕加一起還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不等葉夢茹說話,秦天一把撕掉臉上貼著的兩根紙條,起身拿來四瓶紅酒和高腳杯,很熟練的開了酒說道:“怎麼著各位,說個章程,怎麼個罰法。”
汪仕進接過話頭:“我隨意,看你們的。”
秦天本著女士優先看向葉夢茹:“葉小姐來定。”
隨即轉頭看向江口大觀,此時的他跟喝了蜜一樣,一點意見都沒有:“葉小姐最好看,當然她來定了。”
心裡一陣犯惡心,葉夢茹直接給自己倒滿一杯酒,非常自信道:“輸家得滿杯,一滴都不能浪費。”
輸一次一滿杯紅酒,這可不算少,紅酒都是用來慢慢品的,真要這麼一滿杯一滿杯的乾,酒量不怎麼樣的人幾杯下肚就會投降,就是是酒量好的人也架不住一直這麼喝。
現在可就看誰的技術高了,麻將主打一個爾虞我詐,心思縝密和記憶力好的人絕對占優勢。
汪仕進老謀深算深藏不露,他的技術肯定不差,江口大觀雖然是新手,但他那張歪風邪火也不能忽視,葉夢茹可是特高課的機要秘書,記憶力肯定不會差,隻要牌記的多,就能推算出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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