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鐵牛提溜著的少年是會察言觀色的人,進包間之前走廊上和門口有七八個便衣,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腰間都彆著家夥事兒。
再看眼前的兩人,一個氣質高貴,一個笑裡藏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形勢比人強,又有鐵牛這座大山在,不認慫都不行。
“剛在巷子裡撒泡尿,結果被這小子撞了個天女散花,本想教訓一頓就算了,哪知道這家夥偷了楊麽麽的東西,這不就抓上來給大哥瞧瞧,看看怎麼處置。”
秦天一聽眉頭微微皺起,楊柳肯定是來傳遞情報,這小子偷楊柳的東西,會不會是受人指示?
如果是這樣的話,楊柳的身份恐怕就暴露了。
鐵牛隻是覺得秦天和蘇青的關係不一般,遇見這種事得讓大哥定奪,心裡也沒懷疑到其他方麵上去。
秦天則不一樣,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諜情層麵上的可能性。
仔細感應了一下少年的心理活動,秦天才稍稍的放下心,這事兒純屬巧合,並非有人指使,完全是出於少年心性的好奇。
“給你一次機會解釋,但有隱瞞,你這一雙爪子今天就得留在這裡。”
秦天話一說完,鐵牛手裡忽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少年隻是看了一眼刀鋒,嚇的將雙手緊緊藏在了腋下,他可是有師傳的“手藝人”,沒了這雙手,不就等於廢了他今後的營生麼。
“爺,您息怒,小子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貴人,要打要罰悉聽尊便,您可千萬彆廢了我這雙巧手。”
秦天戲謔一笑:“那就看你懂不懂事了。”
少年無奈,今個兒碰見了硬茬,隻能認栽,當即將自己為什麼要設計搶楊柳手裡棋譜的事情說了一遍。
少年大名楊七,自稱巧手虎,認識他的人則習慣叫他貓賊,隻因為他說自己是盜門傳人,實際上誰都沒見過被他吹噓天花亂墜的“絕技”。
楊七從小孤苦無依,後來遇見一個走江湖的老爺子救了他一命,見其心靈手巧為人機靈,便收了他做兒徒,從小便教授他盜門的手藝絕活。
楊七的悟性不錯,隻要師父演示幾遍,他就能很快找到訣竅,加上本就勤奮,熟能生巧的手藝學的非常快。
後來在一次劫富濟貧的行動中出了岔子,師父為了掩護他逃走丟了性命,從此就隻剩下他一個人在江湖中摸爬滾打。
前段時間剛好和幾個混江湖的手藝人攀上關係,在猴魁茶樓找了份營生,給變戲法的大叔當副手,每天都會在茶樓的戲台子上演幾出戲混個溫飽。
鬼精鬼精的楊七一開始還認真表演,有一天突然發現南麵牆上的棋盤突然變了樣,心中好奇,就暗地裡觀察,他總覺得那棋局不像棋局,好像另有他意。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就發現了楊柳這個女人,而且每次楊柳來見掌櫃都會拿著一本古棋譜,少年心性總是好奇的,就想看看那本棋譜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會不會有那些棋局的破解之法。
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棋譜裡有破解之法,隻要弄到那本棋譜,他就可以靠著這些古怪的棋局去忽悠那些喜歡下棋的人,總比在這裡混個溫飽要強許多。
昨天剛好領了月錢,今天又遇見楊柳來茶樓,楊七把心一橫,打算搶走那本棋譜自己去討生活,不在這茶樓混日子了。
結果還是自己太大意,點子也背,被當場抓了個現行。
聽完少年的話,秦天來了興趣,沒有受人指示,就算不得什麼大事,倒是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學過盜門手藝,讓秦天起了收為己用的心思。
他現在手下信得過的人不多,鐵牛和胡一山是最親近的人,其他人他都還要防上一手,哪怕如此,傳遞情報這些事情,他也不會讓這兩人去乾,也不會袒露他的身份。
現在在新京算是真正站穩腳跟,暗地裡缺少一些做事的好手,眼前這個少年很適合乾一些隱秘的事情,畢竟鐵牛和胡一山都是明麵上的保鏢,估計早就給人盯死了,用起來風險不小。
有了惻隱之心,秦天便開口逗起了這個少年:“你說跟著師父學過藝,可你今天的手段一點都不高明,彆不是胡說哄我的吧。”
少年認慫,卻不代表可以被人隨便鄙視,師父傳給他的技巧不容他人嘲笑,有些不服的哼了一聲道:“師父立過規矩,盜門的手藝非必要不能露給他人知曉,不就是弄一本棋譜嘛,還不值得我使用師傳的技藝。”
秦天聞言嘿嘿一笑,從腰間拔出配槍對準少年的頭:“現在這種情況,你認為有沒有必要露露手?”
少年臉上的恐懼一閃而逝,很從容的攤開右手,在他的手掌心不知道何時攥著兩根小指粗的小黃魚。
鐵牛見狀連忙去摸自己的口袋,發現除了一遝綿羊票,早上出門時帶著備用的兩根小黃魚早已沒了蹤影。
“小兔崽子,爺的小黃魚你也敢偷,你這雙爪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鐵牛作勢要剁掉少年的手指,秦天也不攔著,在鐵牛快要下刀的瞬間才喝止了鐵牛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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