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秦天後麵的佐佐木花子和長門一郎的幾輛車,遠遠的停在東門往東的金湯路和南斜路的路口上。
本來打算在秦天停下車的時候也跟著下場跟上去,哪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著滿街的人群,佐佐木花子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
昨晚抓的那批人全部死在長門一郎的手裡,壓根就沒有什麼情報傳遞,更沒有他們所猜想的那種接頭會麵。
根本就是長門一郎產生出來的錯覺,不過她更傾向於是秦天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就是為了支開他們,然後去勸業場做什麼事或者見什麼人。
但從時間上算,秦天在勸業場的活動軌跡與時間都能對的上,那個爛女人也證明了這點。
綜合起來一想,要麼是自己主觀臆斷,要麼就是秦天耍了什麼手段沒被他們發現。
不管如何,佐佐木花子今天一整天都不開心,特彆是看見秦天給身邊幾個女人買車,心裡就更不開心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煩躁。
現在突然遇見這種情況,不用多說,肯定是昨晚死的那些人造成的,應該是這些民間黑道的某位話事人來找秦天的麻煩。
整個天津衛雖然東洋人占絕對的優勢,不管哪個國家的人或者組織都要給他們麵子,否則就會有數不儘的麻煩。
但也不說東洋人在津門就能隻手遮天,除了有各國租界和洋人商會勢力,還有青幫下麵的各種江湖勢力,有一部分投靠了他們,但絕大多數還是保持獨立,既不理睬租界區以外的國民政府當局,也不與東洋方麵有什麼來往。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個十分複雜的局麵,東洋方麵、國民政府方麵、西洋商會和租界方麵,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江湖勢力。
四大勢力盤根錯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無論是租界內還是租界外,勢力割據還是相當明確的。
就像各國租界,和現在被收回但仍舊保持特彆管理的老租界區,其實都是各國的自留地。
日租界裡東洋人可以一言堂,但要去法租界找事,還是要經過法國領事同意才行,如果要去非租界區,還得考慮到國民當局的問題。
而非租界區除了國民當局,還有若乾地頭蛇所掌控的區域,他們行動起來,其實也是很困難的。
能夠像現在這樣聚集這麼多人,對方的勢力不算小,佐佐木花子雖然不懼怕這些人,心裡也知道和他們不太好打交道。
不過隻要亮出他們的身份,在津門這個地界,不管是誰,多少還是會給他們足夠的麵子,不至於撕破臉皮。
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東洋人,死了也是白死,根本沒人會幫他們討回公道,就算找當局求救,那些人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東洋人也知道對方人多勢眾,而且都是不值錢的賤命,而自己這邊的人則是帝國的精英,死一個就少一個,想要補充人員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雙方還是非常克製,隻要不是無法調解的事情,一般情況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所以現在佐佐木花子一點都不著急,如果她出麵,事情肯定能夠解決。
但他偏偏不,就是要看秦天吃癟,以泄心頭之恨,她自己無法做到,那就借這些人的手,讓秦天過不舒坦。
街口此時被圍的水泄不通,佐佐木花子帶著人在外圍看戲,人群中間的秦天則是護住身後的三人,讓其坐進車裡,自己靠在門口點燃了一根煙。
當第一口青霧騰起,秦天周身已經隻剩下不到三丈的空間。
麵對如此數量的幫眾,秦天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都沒有多看這些小嘍囉一眼,似乎這些人還比不上一隻螞蟻。
“止!”
頭頂三樓,那麵大旗被人奮力搖擺,有一道中氣十足的武人聲音響起,猶如軍令一般,止住了四周朝秦天緩緩逼近的人群。
見人止住了人潮,還留了接近三丈寬的空間,也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這就說明對方還講一些江湖規矩,不是所謂的雜毛潑皮。
對方給了台階,秦天自然也不會傻裡傻氣的說傻話做傻事。
當即將煙叼在嘴邊,雙手抱拳朝鋪子內拱了拱手沉聲道:“大道各一邊,你我路不同,江湖路上有相逢,抱個拳,作個揖,道一聲,兄弟,辛苦辛苦。”
此言一出,周邊圍上的人臉上都是一驚,人群裡也開始發出一些細小的議論聲。
“這人一身西裝大衣,看起來就不是混江湖的,怎麼還對上號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商人,或者什麼商行的買辦。”
“這路數怎麼也不像是咱們津門的,我咋沒聽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了,這路數可是真正跑江湖的人才會的,說起來這些人才是正宗。”
“不都是講的春典麼,有什麼高低之分,混哪兒不是混,又不會多給你一碗米吃,有必要長他人誌氣麼。”
“”
昏暗的上鋪一樓,從外麵看隻是朦朦朧朧一片灰暗,沒有光線,也沒有掌燈,瞧不見裡麵是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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