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門口的士兵得到命令,請秦天離開招待所房間,說是五十嵐有請。
實際上在秦天離開後,技術科的人偷偷進了房間進行各種檢查和碎屑的提取。
這種事情並非隻針對秦天一個人,住在樓上的秋雅一樣遭受了這種很不禮貌的待遇,隻不過兩人不都不知道而已。
數分鐘後,秦天和秋雅相繼來到了治療室,此時的治療室有很大的改動,除了中間有一張高腳治療床和旁邊堆放的治療器具,整個房間裡沒有多餘的東西。
秦天趕到時,第一眼臉上就露出了不可思議,那張床上躺著不再是柳卿言,而是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的三井文雄。
在驚詫的同時,秦天腦海裡出現了三井文雄的一些基礎信息,這是之前他通過佐佐木花子得知的一些個人情況。
三井文雄現在任職輿情處處長,他一個人手握平津兩地的各個媒體渠道,預算又極其充足,一聲令下,鋪天蓋地的報紙和各種小道消息可以在一夜之間傳遍華北各地。
這個人看起來文縐縐的,戴個眼鏡很有文人氣息,看起來人畜無害沒什麼戰鬥力,實際上卻是一把極其鋒利的利刃,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場戰爭的勝負其實不僅僅隻是戰場上的硝煙,輿情戰不僅能左右一場戰役,更能左右當局的政治走向。
作為輿情處的處長,三井文雄的地位有多重要,從五十嵐緊鎖的眉頭就能看的出來,他的死,相當於砍掉了八岐大蛇的一個蛇頭,損失之大難以想象。
最關鍵的是,三井文雄突然死掉,他手裡掌握的諸多渠道無人知曉,就算有人馬上頂住他的位置,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恢複輿論手段,這無疑於給嵐機關狠狠刺了一刀,還刺中了喉舌,讓其沒辦法說話發聲。
秦天巧妙的挪動步子走到佐佐木花子的身邊,靠近她的耳邊低聲問道:“花子,這是咋回事?”
房間裡此時安靜的針落可聞,秦天哪怕聲音再低,屋裡所有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花子不敢出聲,隻是搖了搖頭,還偷偷用手指戳了戳秦天的腰,示意他注意點。
秦天則一臉無所謂,雙手抱胸,嘶了一聲,小聲自言自語,也不知道他在嘀咕什麼。
五十嵐見人到齊,也不立馬切入正題,而是帶著所有人來到了輿情處三井文雄辦公室,這裡已經被技術處的人清理過一遍,而且死者死在套間臥室裡,眾人出現在外麵的辦公室,算不上破壞現場。
“想必不用我多說了,三井文雄死在套間裡,對此我很惋惜,他是嵐機關不可多得的精英人才,他的死,讓帝國遭受了巨大損失,讓你們來,沒彆的意思,希望能夠群策群力,看看有沒有人能夠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因為我懷疑三井文雄並非意外死亡,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此言一出,現場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有些人甚至不由自主的發出低聲的啊和嘶嘶聲。
“接下來由技術處的山田立雄來給大家講解。”
說完,人群裡的山田立雄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型強光手電,來到套間的門口,對著地麵上用粉筆畫著的人形區域開始專業解說。
“死者的死亡時間通過醫療室石木垣教授推測,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也就是說,應該是在午夜零點左右半個小時內,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從浴室洗完澡之後出門腳滑導致摔倒,後腦勺著地剛好磕在這個門檻石邊緣,從石木垣教授的檢查結果來看,是因為大腦受到猛烈撞擊導致昏厥,加上腦後大出血沒有得到及時止血,最終導致失血過多而亡。”
山田立雄用手電照了照浴室門口的位置,現在還看得見一些水漬殘留:“大家看這裡,本棟樓所有的套間內衛生間都是乾濕分離的設計,淋雨區在裡麵,外麵隻有洗手盆和鏡櫃,一般情況下,我們是無法將大量的水撒到門口以外的區域,而且這裡還有一塊抬高一厘米的門檻石,為的也是阻攔水漬外流。”
山田立雄停頓了幾秒,很是肯定說道:“所以,這外麵的水漬從何而來,為什麼還是肥皂水?因此,機關長和我都認為,三井文雄的死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蓄意謀殺。”
說到這裡,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複雜,山田立雄的解說有理有據,推理也十分合理,懷疑他殺而不是意外,這個結論足夠讓人信服。
五十嵐此時接過話頭,十分嚴肅的說道:“一周前,我們抓捕了一支敵特潛伏小組,其組長莫名其妙的死於氰化鉀中毒,且現場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經過我們的調查,有足夠的證件證明有第三者出現在這裡,至於是犯人自己吞服毒藥,還是第三者潛入者趁其昏迷狀態強行喂藥,暫時我們沒有結論,但不管如何,我們都能確定,在這棟樓裡,有一個極其厲害的敵特潛伏在我們眼皮之下,而現在,他又設計殺死了三井文雄,其手段之巧妙讓人歎為觀止,幾天前我還不是太在意,但三井文雄的死給我敲響了警鐘,這個敵特的破壞力極強,我們必須儘快儘早的將其挖出來,否則他會對我們所有人的人生安全和接下來的大計劃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你們都是各處的負責人,同樣也是帝國最優秀的諜情專業人才,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那個潛伏敵特會是誰,或者說,誰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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