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課二把手親自坐鎮,這趟從新京過來的列車也變成了死亡列車,黑河成為了一部分人的人生終點。
喬裝巡視員的秦天已經摸清了火車站內的情況,看著日寇將那些平民跟狗一樣對待,心裡沒有任何憤怒,隻剩下了數之不儘的悲哀。
國破山河碎,這就是亡國奴的下場,若是大眾沒有從骨子裡奮起反抗,被當做牲口對待隻會一代接著一代,直到最後徹底的奴化。
從心裡麵秦天很感激那些為大眾啟蒙的先驅,若不是他們的出現,華夏這個民族可能還會承受不知道多長時間的災難。
那六個倉庫秦天都在外圍溜達了一圈,最終目的還是被設置在車站樓房裡的那個小型庫房,因為所有被懷疑的人都會送到這裡進行二次甄彆,比起第一次的篩查,岡川武坐鎮的庫房比任何地方都要恐怖。
被送來的人,若是有問題,自然會被關押在另一個地方等著送回特高課,而沒有問題的人,基本上都沒能扛過毫無人性的粗暴刑訊。
此時躲在牆角邊的秦天正在觀察岡川武所在庫房裡的情況,他的整個身子都貼在牆上,黑夜裡就像是一隻碩大的壁虎。
黑河的十月溫度已經很低,在戶外雪堆裡站的太久,腳掌會很快麻木,躲在暗處觀察了許久,發現毛毛蟲躲過了初步篩選,心裡鬆了一口氣,他隻要不被送到岡川武這裡就沒有大問題。
又看了一會兒岡川武所在的庫房,秦天才打算離開,毛毛蟲基本上安全,他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就會多一些危險,早點出去能夠避免不少麻煩。
然而秦天剛準備轉身,一隻手在扒拉牆麵的時候,忽然手裡一軟,秦天還在心裡嘀咕了兩句,冰冷的牆麵怎麼還會有這麼柔弱的地方,手感捏起來好像還不錯,似乎很有彈性啊,還帶著一些溫度。
“不想死就放開你的臟手。”一道故意壓低嗓音裝作男嗓子的女聲在秦天的身後響起,當他回過首的時候,才發現他身後的牆角下不止他一隻壁虎。
感覺到不對勁,秦天尷尬的縮回手,快速的打量了一下用一把駁殼槍懟住自己頭的人,哪怕是漆黑的夜,秦天也能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對方一身簡易皮草披在身上,一看就知道是山上綹子的打扮,遊擊隊絕對不會穿的這麼匪裡匪氣。
“啊,兄弟,不好意思,剛剛都是誤會,不過你練的很不錯啊,這麼壯。”
黑暗中,女扮男裝的土匪,哪怕給臉上抹了一層碳灰,依舊能看的到一些變化,特彆是皮草冒下露出的耳垂瞬間紅的發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還以為是天氣太冷凍著了的緣故。
“狗腿子,誰跟你是兄弟,你要是敢出聲呼救,老娘老子一槍崩了你。”
秦天裝作嚇的全身發抖連連點頭:“好漢饒命,兄弟我也隻是混口飯吃,上有老下有小,這世道能餓不死已經不容易了,你可千萬彆亂殺無辜,我是好人。”
“好人?給小日本做事的就沒一個好人,說,車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列車到站,卻沒有人出站,還來了這麼多憲兵和保安局的人。”
對方問出這個問題,秦天心裡就明白了,這些人肯定是附近山裡的土匪下山弄物資來了,可能是盯上晚上倉庫裡的貨物,歪打正著碰上了這檔子事。
“啊,是是是這樣的,聽說從新京來的這趟車上死了人,還有間諜擊殺太君跳車什麼的,現在正在進行甄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隻是個巡夜的,根本就不敢靠近那些地方,好像已經審死了不少人,我可不想去自找麻煩,這麼剛巡視結束,又不敢回去,就隻好躲在這裡避避風頭。”
“避避風頭?我看你是彆有用心吧。第二個問題,這些倉庫裡都裝著什麼?”
女頭目抬了抬槍口,抵著秦天的額頭氣勢相當的霸道。
“兄弟,你們這是?”
“彆他媽的廢話,我再說一遍,彆跟我們稱兄道弟,你這種狗腿子不配,當家的,這王八羔子怕是個空子,彆跟他多嘴,把他拖後麵裁了吧。”
那女頭目沒說話,他身後一名壯漢已經拔出了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說秦天是個空子,這其實是江湖人對門外漢的一種黑話表述,裁了也就是殺了的意思。
秦天這會兒通過各人的心裡活動,以及這幾句簡單的對話,已經對這撥人有了很清晰的了解,這夥人不是什麼山匪,而是水匪,也就是靠龍江吃飯的人,在整個龍江中下遊,這種團夥很多,大到數十人,小到十來人,通常情況下隻會對過江的商戶下手,一般不會對為難普通老百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得上是一群義匪。
女頭目伸出左手阻止了身後之人的提議,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內部人,總得打聽清楚才行,何況就算是這種沒骨氣的二狗子,隻要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也不會隨意將其擊殺,用槍對準秦天也隻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你看見了,我兄弟脾氣可不好,第二個問題快點回答,否則你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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