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拉哈夫的那一刻,秦天的大腦為之一抽,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毛毛蟲頂著巨大的風險和壓力來到黑河,雖然從火車站逃脫,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和瑟琳娜遲早會被特高課畫出畫像進行全城通緝,這就意味著以後毛毛蟲和黑河分局的那些殘餘人員永遠隻能在黑暗之中苟且偷生。
本就已經處於很艱難的局麵,結果拉哈夫還被特高課逮捕,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麼。
如果拉哈夫扛不住日寇慘絕人寰的刑訊,這個知曉很多秘密的高級特工可就是不是定時炸彈那麼簡單了,他一旦招供,所產生的危害不說原子彈那麼誇張,至少也是一艘戰列艦的全火力覆蓋。
現在秦天還沒和拉哈夫見麵,他的腦海裡已經在飛速運轉,好幾個方案瞬間形成,這個時候沒辦法去征求毛毛蟲的意見,隻能擅自主張的去采取行動。
讓秦天猶豫的其實隻有一點,是營救,還是處決。
可以說拉哈夫的命運完全掌握在秦天的手裡,是生是死,全憑秦天的一念之間。
對於秦天來講,營救拉哈夫和處決拉哈夫的難度一樣大,這裡是特高課,不是他自己的特務處警察廳和特密局。
但凡有點紕漏,都會被人記住,一旦走錯一步棋,極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如果隻是普通諜情人員,秦天倒還不用這麼糾結,但拉哈夫不同,他的級彆不低,算得上真正的精英,這種高級特工的價值非常高,若是就這麼死了,對於遠東情報局來講是一個非常大的損失,更何況他還是毛毛蟲的左膀右臂。
而且,以後秦天想有什麼行動,或者需要什麼幫助,毛毛蟲肯定會拍拉哈夫去辦,對於這個行動高手,秦天也是很信得過的。
救拉哈夫,難,殺拉哈夫,更難。
最關鍵的是,如果拉哈夫反水,秦天可就隻剩下哭的份了,因為他不確定毛毛蟲有沒有將自己的信息告訴給他,又或者,他有沒有通過自己的某種渠道了解到秦天這個人。
“龍一長官,您來了。”
還沒走到審訊室的門口,岡川武便迎了上來,從他的臉上能看出很明顯的焦慮。
“岡川君,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非要我親自來一趟?”秦天明知故問,岡川武歎了口氣:“昨晚你走後,我們的人在距離火車站三公裡的一處民房發現了幾名陌生人,例行檢查的時候對方暴起出手,雙方發生了激烈的巷戰,最終擊殺了五人,抓了一個活口,但是這個活口嘴很硬,應該是經過專門訓練的蘇俄高級特工,將軍也親自審過,可惜對方一個字都沒說,最後隻能請龍一君過來試試了。”
秦天聞言很謙虛的說道:“嗨,將軍親自審訊都沒辦法的人,我來就更沒有用了,對待這種頑固分子,我隻知道一個辦法會奏效。”
“什麼辦法?”岡川武好奇道。
“吐真劑。”秦天很是神秘的說出了三個字,他在賭,賭黑河這邊沒有吐真劑這種玩意兒,否則也不會拉他過來幫忙。
如果特高課有這種藥物,那就要好好考慮一下,請他過來的動機是什麼了。
提起吐真劑,秦天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很顯然,岡川武很重視拉哈夫這個人,從用刑的程度就能看的出來,並沒有往死裡弄。
隻要黑河沒有吐真劑,拉哈夫又能堅持到底不反水,想要拿到吐真劑,起碼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從新京運輸過來。
這樣的話就給營救拉哈夫提供了充足的時間,就算一天不夠,也能想辦法在火車上找到攜帶吐真劑的人員將其破壞,如此一來又能拖延更長的時間。
怕就怕黑河有儲備吐真劑這種東西,叫秦天來,完全是在做局。
這不怪秦天想的多,實在是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太多次了,而且之前通過種種跡象猜到清水和夫在黑河,他就更謹慎了。
清水和夫這人不是一般的精明,土肥圓將其從滿鐵調到新京特高課當一把手,足見其能力和水平。
而且萬壽寺一案,秦天雖然僥幸脫身,但這個老狗難道心裡就沒有任何疑慮?
如果換做是秦天是清水和夫,他肯定會產生彆的想法,至於清水和夫後麵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靜,包括他大鬨滿鐵都不乾預,要麼是收到了什麼命令,要麼就是他審時度勢的心思非常縝密,知道那個時候秦天如日中天,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貿然找他的麻煩,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再說清水和夫那個時候剛跨過鴻溝晉升為少將軍銜,注意力肯定是在穩固自身的身份和地位上,自然不會願意和秦天為敵。
現在不一樣了,五十嵐的死亡,讓清水和夫成為竹機關代替五十嵐的後繼之人,又外派到黑河這個戰略要衝之地,這個出身平凡的家夥,野心恐怕會空前膨脹。
想要晉升中將,沒有實打實的頂級功勞肯定是不行的,哪怕秦天沒有任何問題,他都會死死盯住秦天。
民族與民族之間的天然隔閡,永遠無法調和,種族與種族之間,根本就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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