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碧池?什麼凝碧池,我沒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停下腳步的秦天轉過身,依舊笑容和煦的看向病床上坐著的王青青,以王青青現在的功力根本無法看出秦天那張虛偽的笑臉下到底隱藏著什麼。
麵對秦天的否認,王青青並沒有放棄內心的疑惑,而是繼續說道:“您救我的那天,他們放我走之後,我在公園外不遠的一個草木茂盛的角落裡看見了您的車,如果您不是去公園裡,為什麼會把車停在那種荒涼的地方,既然您去了公園,就一定會經過凝碧池。”
王青青的邏輯思維並不差,秦天沒想到當時跟著這個丫頭去往公園的凝碧池,這丫頭會在離開的時候對公園周圍進行二次檢查,還發現了他停在雜草堆裡的車,這下他矢口否認肯定是不行了。
秦天打了個哈哈,噢了一聲,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啊,你說那天啊,這不是把你給撞了,追去巷子裡,發現那三個人是在執行公務,我也就沒太多心,你個學生,他們能搜查出什麼,離開後確實去了趟公園,我是看湖麵上的冰層有沒有融化,還能不能在上麵滑冰,我這個人愛好不多,化雪滑冰遊泳還挺喜歡的,一般他們都是去龍江上滑,那兒太危險,又管控的嚴,所以就打算去公園裡的湖邊看看,你說的凝碧池是那個湖的名字?”
秦天說的很隨意,並沒有給人不合理的地方,至於車子停在哪兒是人家的自由,她也沒法說這種停車的地方不正常。
“不是,那個湖叫撫仙湖,我說的凝碧池是距離湖邊大概五十米左右的一個雕塑池塘,去湖邊基本上都會經過那裡。”
秦天繼續裝傻,抓著腦袋冥思苦想了半天,十幾秒後啊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荷花池嘛,冰裡麵還能看見很多枯萎的根莖,那個破地方叫凝碧池啊,名字倒是好聽,就是有些拗口不太好記,確實是經過過這個地方,怎麼了,有問題嘛?”
王青青抿著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秦長官,您是不是從那裡拿走了什麼東西?”
對方開門見山戳穿了窗戶紙,秦天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回頭看了一眼門外和走廊上的情況,隨即朝王青青的病床方向緩緩走去。
秦天走的很慢,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每走一步,王青青的心裡都會揪緊一點,直到快要呼吸不了心跳停止,秦天才止住了腳步,他沒有在王青青的床邊坐下,而是打開了半扇窗,點了一支煙,有些嚴肅的看向病床上的王青青。
“你還小,有些事不能做,彆因此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年華和一生,這種事情不僅僅隻會關係到你一個人,還會連累到你的同學好友老師和親人。”
秦天的回答很含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從字裡行間王青青能夠猜到,她這幾天反複的回憶和猜測是正確的,肖老師藏在凝碧池下麵的小功率電台是他偷走的。
吐了口青煙,秦天繼續說道:“你好好養病,彆想這些有的沒的,這個世道,能平安活著就行,世界上那麼多人,用不著你一個小女孩兒去頂天。”
王青青沒有感受到秦天的惡意,反而言語之中都在勸她,這讓她原本心裡的緊張和恐懼感消散了一些,膽子也變得大了許多。
“秦長官,您能不能懷給我,那個東西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王青青也不知道是傻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亦或者是對秦天有著特殊的認知,似乎有一種豁出去的勇敢,又有一種賭徒才有的心態。
“嗬嗬,王青青同學,你是真天真,還是裝作不知道,我是乾嘛的你沒聽說過嗎?就不怕我把你送去暗無天日的地方?就不怕其他人因為你的冒失一起陷入絕地?”
王青青心裡很害怕,但是眼眸之中依舊充斥著無畏和堅定。
“我怕,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更擔心我會因此提前走完自己的一生,但東西是從我手裡丟的,我有義務找回來,就算找不回來,我也得確定是誰拿走的,我知道您其實不是真正的壞人,您也是流淌著華夏血脈的炎黃子孫,那天您既然會幫我說好話,威懾那兩個二狗子和那個特務,迫使他們不敢對我做出太過激的行為,我就知道您並不是傳言裡的那麼十惡不赦。”
聽完這番話,秦天忍不住自嘲的大笑了幾聲,王青青的話出自肺腑,並不是故意撿好聽的說,也就是說她是真心這麼認為的,這讓秦天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該說這個女學生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呢,還是應該說她心懷善念純真無邪。
這些年來,秦天遇見的人不知凡幾,女人更是無數,真正有這種純粹心念的人,除了福源愛莎就隻有靳秀兩人,愛莎是愛他入骨,靳秀是單純到了極致,而麵前的這個女學生,不僅有靳秀的特質,也有福源惠子的聰穎,她知道用這種直接且委婉的表達方式,而不是那種大喇叭告訴所有人她知道的一切。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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