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客廳時,保姆早已不在,隻有聞湘念和聞柏衍坐在客廳裡等著鬱時。
見她出來,兩人立刻站起身,聞柏衍上前接過古箏,他低頭瞧著鬱時泛紅的眼睛,輕聲問:“走嗎?”
“嗯。”
鬱時將曲譜裝好,往大門口走去。
剛走到前院,一旁突然有人喊道:“鬱時。”
鬱時步子一頓,轉頭發現鬱心怡正站在右側的大樹下,她望著鬱時,似是有些尷尬,小心翼翼的摳著手指。
鬱時低聲和聞柏衍與聞湘念說了句“稍等”,抬腳朝鬱心怡走去。
走近後,鬱時才注意到鬱心怡的脖頸處有一條青紫的傷痕。
她眼神微滯,突然想到前些天鬱心怡發的微博道歉信。
“這傷……”
鬱心怡笑得蒼白:“鬱鵬賦掐的。”
她沒喊“爸”。
鬱時沉默了幾秒,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鬱心怡低著頭摳了摳手指,她呼出一口氣,隨後彎下腰,朝鬱時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她說:“我為這些年對你所做過的事道歉。”
鬱心怡披著頭發,彎腰時,頭發從兩邊滑落,露出後脖子。
陽光下,她後脖子上的傷痕更加清晰。
鬱時對這個傷很熟悉,因為她也曾被鬱鵬賦掐住脖子,當時若非鬱奶奶阻止,她可能就被掐死過去。
過了這麼些年,鬱鵬賦還是一點沒變。
人渣。
“你不用再對我道歉了。”鬱時淡淡道。
鬱心怡一愣,起身看著鬱時。
鬱時道:“在這之前,鬱家的養恩我已經給了三百萬作為報答。這些年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也抵了我占用你身份在鬱家的那七年。”
“後續你偷曲譜,誹謗我,都受到了應有的報應。而且,那天你發在網上的道歉信,我看過了,所以鬱心怡,你不用再跟我道歉。”
其實道不道歉都無所謂,因為她不會選擇原諒。
鬱心怡的一句對不起,抵不了她曾經遭受的一切。
她的對不起,也抵不了鬱心怡從豪門千金變成孤兒院的孤女,磕磕絆絆生活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