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謹麵無表情:“我摻了冷水,現在是溫的。”
周懷夏:“還是太燙,你能幫我買瓶礦泉水嗎?”
呂謹深呼吸,閉了閉眼:“……等著!”
她轉身去樓道自動販賣機。
周懷夏低頭慢條斯理撕開蒙脫石散,全部倒入紙杯,用手指攪拌兩下,指背沾上的白沫往嘴邊一擦,隨後走向垃圾桶,將杯子和空包裝袋全部丟進去。
等她回來,周懷夏伸手接過礦泉水:“你好慢,我已經喝完了。”
“……”
天天走路跟烏龜一樣的人,居然也有資格說她慢?
呂謹拿出包紙巾丟給她:“擦擦你的嘴吧,都是粉末。”
活祖宗。
要不是看她身體不舒服,她早走了。
最後兩個人坐上了呂誌華女士的車,由呂教授親自送回校。
原本呂教授想讓呂謹跟自己一起回家,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但呂謹不想回去。
家在市中心,離s大遠得很,她還沒把研討會聽過的東西整理出來。
“算了吧。”呂謹拒絕,“我回校住。”
呂教授想了想道:“也好,小周手臂受傷了,你可以幫幫她。”
呂謹想說自己是回職工宿舍,但扭頭看了眼臉色蒼白靠著車窗的周懷夏,最後還是拖著長長的聲音:“知道了。”
呂教授將兩人送進宿舍,沒有多待,她明天早上還要飛去外地開會:“小周,呂謹是本地人,對s大又熟,你有什麼事,儘管和她說。”
周懷夏應下:“好。”
等呂誌華女士一走,呂謹坐下長舒一口氣,今晚上過得實在有點刺激,她回頭看著周懷夏,主動問道:“待會你洗澡需要幫忙嗎?”
“不用。”周懷夏回完家庭群的消息,抬頭道,“我隨便擦擦。”
到周懷夏洗漱完上床,已經快十二點,她戴上眼罩,安靜躺著,耳邊聽著下麵呂謹偶爾傳來的翻書聲,罕見沒有立刻入睡。
太奇怪了。
周懷夏重新回想一遍當時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認為可以分成虛幻和現實兩部分。
虛幻的是當時那幕菜刀砍在脖頸上鮮血噴濺的畫麵,就算砍在頸動脈上,也不至於到漫天血霧的程度,更像夢境中經過誇大的幻想,而實際上也並沒有發生。
至於她“看”見的那兩名穿著水手裙的女生和黑色夾克的男人,則在現實同步發生。
周懷夏翻過身,忽然摘下眼罩,從床邊置物籃中翻出一麵折疊鏡:裡麵的人皮膚蒼白近乎透明,目光中帶有淡淡疲倦,眼尾略彎上翹。
和當時在店內鏡中“看”到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周懷夏緊緊握著鏡子,她似乎先是見到男人腦海中的幻想,再成為了黑夾克男人,透過他的眼睛,看到四周。
……第一視角。
“你壓到手臂了。”呂謹剛起身準備倒杯水,就看到斜對床的周懷夏也不管右臂情況,直接側身拿著麵鏡子,“大晚上的,不用攬鏡自照吧?”
周懷夏霍然坐起身,又是第一視角!
寢室薄弱的床板發出砰聲,呂謹倒退一步,猶疑道:“彆生氣,你照你照。”烏龜周都氣得蹦起來了。
周懷夏臉色極為難看,她扭頭看向呂謹:“醫學院之前有人出事,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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